奶奶,我们走了,你们保重身体。”
语气依旧礼貌而疏远。
至于棒梗,自始至终没露面,躲在自己屋里生闷气。
三轮车吱吱呀呀地驶出了南锣鼓巷,拐上了大马路,将95号院的喧嚣、琐碎和复杂的人际关系暂时抛在了身后。
新家在一栋五层红砖楼的二楼。房
间确实很小,客厅几乎转不开身,卧室放下双人床和婴儿床后就没什么空地了。
但窗户明亮,墙壁雪白,水泥地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关上门,世界瞬间安静了。
再也听不到邻居的吵嚷、公用水龙头的喧哗、以及棒梗的骂骂咧咧。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自行车铃声和远处模糊的市声。
周文渊长长地、深深地吁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他环顾着这个狭小却完全属于他们的空间,脸上露出了搬回北京后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
小当把萌萌放在临时搭的地铺上,也打量着这个新家。
虽然小,虽然陌生,虽然离开了熟悉的母亲和妹妹让她有些伤感,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感也随之涌来。
在这里,她不必再小心翼翼看人脸色,不必担心丈夫和大哥起冲突,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布置生活。
“地方是小了点,先凑合住,等以后单位分了更大的房子就好了。”周文渊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
“嗯,挺好的,挺干净的。”小当靠在他身上,轻声说,“就是有点想妈和槐花。”
“周末可以请她们过来吃饭。”周文渊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离开了令他窒息的环境,他的包容心似乎也回来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小当忙着收拾新家,周文渊下班回来也会搭把手。
他们去买了新的窗帘、桌布,在墙上贴了简单的画,狭窄的小屋渐渐有了温馨的气息。
周文渊下班后,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在灯下看书、画图,不再被打扰。
小当可以随心所欲地给萌萌播放音乐,不用担心吵到邻居。
他们可以一起在小小的厨房里做饭,虽然转身都困难,但却有种相依为命的踏实感。
离开四合院,对他们这个小家庭而言,并非逃离,而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和新生。
他们开始在北京,在这个小小的单元房里,编织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远离是非纷扰的生活。
小小的单元房成了周文渊和小当的避风港。
关起门来,世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周文渊终于可以不受干扰地沉浸在他的图纸和数据里,台灯常常亮到深夜,伴随着书页翻动和笔尖划纸的沙沙声,那是让他感到安心和充实的韵律。
小当则忙着操持这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家。
她学着在狭窄的厨房里变出可口的饭菜,用从上海带来的漂亮碎布给窗户缝制新的窗帘,每天把水泥地拖得光可鉴人。
萌萌似乎也感受到了环境的改变,哭闹明显少了,常常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明亮安静的新世界。
偶尔,周文渊下班回来,会带上一本新出的《科学画报》或者一块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