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目光扫过疲惫的儿子和情绪激动的儿媳,“雨琪当初非要跟着去,妈就知道你是不放心小满一个人。
现在都平平安安回来了,该高兴才是。”
她走过来想从安雨琪怀里接过陈中华,“来,奶奶抱,让妈妈歇会儿。
小满也累坏了吧?这次下去,病人多不多?”
安雨琪听到婆婆提到自己当初的坚持,心里那份委屈和思念仿佛找到了出口,眼泪流得更凶了,却把孩子抱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就会消失,她哽咽着摇头:“妈……不用,我抱……我就想抱着他……”
她把脸贴在儿子带着奶香和泪水的柔软脸颊上,贪婪地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温度。
小小的陈中华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强烈的依恋和补偿心理,渐渐止住了哼哼,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妈妈胸前的衣襟,把脸深深埋了进去,仿佛也在确认妈妈的存在。
陈小满这才挪动脚步,走到妻子身边,大手带着安抚的力量,轻轻覆在儿子拱起的小脊背上,笨拙地拍了拍。
他回答了母亲的问题,声音带着沙哑和长途跋涉后的干涩:“嗯,妈,是挺多的。
去的城郊,条件比想象的还差些,缺医少药,老乡们排着长队。
主要是些常见的感染、寄生虫,还有积劳成疾的筋骨病。
部里这次任务,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他侧头看着妻子哭得微微颤抖的肩膀,那句“辛苦你了”在舌尖滚了滚,最终却只化成一句低沉而饱含复杂情绪的:“……到家了,雨琪,我们都到家了。”
陈妈看看儿子眼下的青黑,又看看儿媳紧抱着孙子那仿佛用尽全力的模样,理解地没再坚持。
她转身去灶房烧水准备杀鸡,把堂屋的空间暂时留给了这劫后重逢般的小家庭。
屋子里,只剩下安雨琪压抑的抽泣声、陈中华偶尔的吸鼻子声,以及陈小满沉默却带着温度的、充满感激与歉疚的陪伴。
他身上的白大褂虽然脱了,但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和疲惫的气息,以及属于医生的沉静气质,依然萦绕着。
锅里的水开始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时,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略显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金属饭盒轻轻碰撞的声响。
陈妈从灶房探出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哟,老头子回来了!今儿可巧了,小满和雨琪也刚到家!他们部里派的差事完成了,都平平安安的!”
门被推开,带着一身工厂里特有的机油和钢铁混合味道的陈爸走了进来。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工装,手里拎着铝制饭盒,脸上带着一天劳作后的疲惫。
看到堂屋里的景象,儿子一脸倦色但安然无恙,儿媳妇红肿着眼睛却紧紧抱着孙子,他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疲惫被关切取代,他看向安雨琪的目光也多了一份了然和赞许。
厂里人闲聊时也提过,陈医生这次下乡,他媳妇是硬要跟着去的,就怕丈夫在外头没人照应。
“回来了?任务顺利?”陈爸的声音带着工人特有的粗粝,但语气温和。
他放下饭盒,走到近前,先看了看儿子儿媳,目光重点落在小孙子身上,“中华,想爷爷没?”
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