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本该顺着林峰划定的路线,经二楞坎子直上大锅盔。
可虎熊相争,黑熊伤重难行,只能困在大石磨顶子养伤。
伤势沉重的大黑熊,本打算在这片石塘带寻个仓子容身。
可一踏入此地,它就嗅到了同类的血腥气。
若一个仓子死过熊,往后十几二十年,都不会再有熊肯住进来。
熊的鼻子,就是这么灵!
前日林峰他们在石塘带叫仓子,连放二十多枪黑熊都不肯现身,正是因为外面刚死过同类。
闻到血腥味的大黑熊,任凭外面枪声震天,也绝不肯露面!
因此,就算伤势再重,它也绝不会在大石磨顶子久留。
歇了一夜,黑熊精神稍振,但身上依旧难受。
此时趴在背风朝阳的坡上,越趴越暖和,一想到起身就要面对刺骨寒风,它竟赖着不肯走了。
这一赖,正好落入了围猎的包围圈。
此时崔三运已绕行至高处,再过半个钟头,就能抵达林峰说的二楞坎子。
与此同时,林峰、张雨生、刘洪三人下了车。
林峰和张雨生各背一杆56式半自动步枪,刘洪则挎着那支挂管枪。
三人沿老爬犁道进山。
按林峰的设计,他们抵达落叶松林时,崔三运也该到位了。
如此一来,包围圈形成,仗围堪称完美。
四十多分钟后,三人穿过落叶松林,顺着黑熊脚印向上追。
可走着走着,林峰忽然觉得不对劲。
山场里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他猛地停步,从肩上摘下步枪,单手托枪,另一手利索地拉栓上膛。
见他动作,张雨生、刘洪也立即端枪戒备。
张雨生凑近林峰身后,压低声音问:“兄弟,咋回事?”
“不对劲!”
林峰头也不回地答道。
“哪儿不对?”
张雨生低头瞅了眼熊脚印,喃喃自语:“黑瞎子改道了?”
林峰眉头紧锁,心头涌起一股大战后的荒凉感。
“都警醒着点。”
林峰嘱咐一句,持枪在前开路。
又走出一里多地,三人到了昨夜熊虎恶斗之处。
昨夜虽下了雪,但风大将雪吹散了,只留满地狼藉。
眼前景象让三人大吃一惊。
半面山坡被践踏得不成样子,血迹斑斑,雪地上、树干上、灌木丛里,到处是喷溅的血点。
主战场的积雪被踩得硬实,脚印难辨。
但往外围稍看,林峰立刻明白了。
那似人非人、缺了脚跟的足迹是黑熊所留,而那圆乎乎、硕大如猫掌的印记,必是猛虎无疑。
今冬雪小,野兽足迹清晰可辨。
这般大小的脚印,只能是老虎。
“兄弟!”
张雨生只看一眼,头皮就阵阵发麻,失声道:“是大爪子!”
“大爪子?”
刘洪握枪的手一颤,急忙看向林峰:“小峰,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