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故。”
保定以南,一处山区的急转弯路段。
这里地势险峻,一侧是山壁,另一侧是深谷。
铁轨铺设在半山腰,是平汉线上有名的事故多地。
两名破袭队员,化装成普通的铁路养护工,白天就来到了这里。
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和炸药,工具箱里装的,都是扳手、撬棍和几罐牛油。
他们仔细地检查着铁轨,就像在完成日常工作。
在几处关键的弯道外侧,他们用扳手,将固定铁轨的道钉螺栓,拧松了半圈。
这个程度,既不会让巡道的日军现异常,又能让高通过的列车产生足够的离心力,挣脱铁轨的束缚。
随后,他们在弯道内侧的铁轨接缝处,涂上了厚厚的一层牛油。
这会让车轮的抓地力瞬间减小。
做完这一切,两人收拾好工具,沿着山路,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过程,就像一次平平无奇的线路养护。
深夜十一点半,代号“黑风”
的专列,呼啸而来。
为了尽快通过这片危险路段,司机下意识地提了。
当沉重的火车头冲进那个急转弯时,悲剧生了。
被拧松的道钉,无法承受巨大的侧向压力,瞬间崩断。
涂了牛油的内侧铁轨,让车轮失去了平衡。
巨大的火车头,像一头疯的野牛,脱离了轨道,一头撞向山壁,后面的十几节闷罐车厢,则因为巨大的惯性,互相挤压着,翻滚着,坠入了漆黑的山谷。
车厢在坠落中破裂,里面装载的东西散落出来。
不是军火,也不是物资,而是一个个巨大的、密封的金属罐。
罐体破裂后,刺鼻的液体流淌出来,接触到金属撞击产生的火花,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
坠入山谷的,是整整一车的航空燃料和高纯度工业酒精。
冲天的火光,将整片山谷映成白昼,持续燃烧了整整一夜。
北平,多田骏的司令部。
“事故?”
多田骏看着报告,将“事故”
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在最险要的地段,最关键的列车,生了最‘凑巧’的事故?”
野村贤次郎低着头:“现场没有现任何爆炸物的痕迹,铁轨的损坏也符合高脱轨的特征。
所有证据,都指向这是一次意外。”
“八嘎!”
多田骏将报告狠狠地摔在桌上,“意外?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多意外!
去查!
从调度站,到沿途每一个养护班组,给我一个一个地查!
就算是意外,我也要知道,是哪个蠢货造成的这次意外!”
一场严酷的内部调查,立刻在铁路系统内展开。
北平,刘广生的布行。
他收到了来自“鱼”
的紧急传讯,只有三个字:“查得紧。”
刘广生面色平静地烧掉了纸条。
他知道,野村的搜查网已经撒开,虽然暂时没有怀疑到他们头上,但危险正在逼近。
他更知道,那列火车的“事故”
,为南线战场,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他拿起算盘,开始计算今天的营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