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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闻言微微一笑,眼神深邃。
“代国公,有所不知,有时候,身体的疲惫尚可恢复,但心灵的震撼,才能让人真正长记性。让他们尝尝‘绝对寂静’的滋味,或许比挨一顿军棍,更能让他们明白‘袍泽’二字的重量。”
“毕竟,在那小黑屋里,他们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唯一能想的,就是反思。”
“哈哈,那就最好不过了!”
“你看,不知不觉间就聊了这么长时间,代国公赶了一上午路,想必也饿了。
李恪说着,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里满是敬重。
“小王已命人备下些简单的饭食,虽比不得长安精致,但在这边塞之地,也算能果腹驱寒。代国公,请!”
“殿下不提倒也还好,这一提之下,老夫这腹中还真是擂起鼓来!”
李恪爽朗笑一笑,自谦道:“怪小王,跟国公一聊之下,竟忘了时辰,实在是代国公见识卓绝,每每令人茅塞顿开,让小王听得入了神,连累国公饥肠辘辘,实在是小王的不是。”
李靖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连连摆手道。
“殿下言重了!能与殿下这般畅谈军务、切磋带兵之道,老夫亦是深感酣畅淋漓,获益匪浅,这腹中空空,反倒成了美中不足的小小点缀了。殿下,请!”
两人不再客套,并肩向着飘来食物香气的中军大帐走去。
帐帘掀开,一股混合着烤饼、羊肉和淡淡酒香的热气扑面而来,与帐外清冷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几张矮几已然摆好,上面放置着大盆的烤羊肉、摞得高高的胡饼以及几壶温好的酒,简单却透着边军特有的粗犷与实在。
李恪引李靖坐于上首,李靖便也由着他。
等到李恪坐下后,看到坐于下首的李恪,李靖适时开口道。
“殿下乃是一方藩王,又在这定襄主事,这上首之位,理当殿下坐。按理说老夫今日是客,只是前与殿下商议防务,哪能想,倒是喧宾夺主了?”
“您这么讲就有些见外了。”
李恪闻言,笑着提起温好的酒壶,亲自为李靖斟满一杯,神态从容而真诚。
“代国公乃国之柱石,陛下亲授的行军总管,更是恪敬重的前辈。今日在这定襄军中,您不是客,而是帅。恪虽忝为亲王,于军务之上,亦当以总管马首是瞻。这上首之位,国公坐得,也应当坐。”
他放下酒壶,端起自己的酒杯,向李靖敬道。
“若非国公征招在下,恪年轻识浅,哪能有机会来到这草原之上,取得如此成就。只是恪才虚学浅,日后诸多军务,还需国公多多指点。这一杯,恪敬国公,一是为国公接风洗尘,二是感谢国公知遇之恩。”
李靖见李恪态度恳切,言语间既尊重了他,又明确了军中统帅的权威,心中十分受用。
他亦举杯,感慨道。
“殿下虚怀若谷,礼贤下士,老夫感佩!既如此,老夫便僭越了。请!”
李靖没有再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赞道。
“好酒!够烈!正合边关气象!”
随着一杯热酒下肚,帐内的气氛开始融洽起来。
“总管,快尝尝这烤羊肉,李恪指了指李靖面前的半只小羊。
“这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