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时梦得干什么去了?”成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是下令让他与我汇合吗?”
军使有些尴尬,却还是勉力言道:“那些金贼猛安谋克户家中资财甚多,偏偏无甚防备,几乎是一鼓而下,不由得时统制不动心。”
成闵愤怒异常,却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
时梦得乃是吴拱麾下大将,乃是西军将门出身,也正是此时跟着成闵出战的摧偏军主将。
按照宋国的制度,即便成闵已经建节却也不可能拿另一个系统中的将领怎样,尤其是时梦得的军事行动算是有理有据,可以敷衍过去的时候。
可关键在于,此时金军的具体情况依旧不明,时梦得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劫掠一番,是不是有些过于离谱了?
现在可还算是身陷敌境呢!
想到这里,成闵表情扭曲,仿佛强忍着愤怒,对军使厉声说道:“告诉时梦得,就说是我的军令,不许他去杀那些女真人,任何庄子都有可能是金贼的埋伏!让他速速来与我汇合,否则定斩不饶!”
军使擦着额头冷汗,口称得令离去了。
军使离开之后,成闵表情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愤怒全都是装出来的一般。
成伯凤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还是硬着头皮拱手说道:“太尉,我去走一趟,将时梦得劝回来吧。”
成闵瞥了这名最为成器的子侄一眼,摇头冷哼:“你就将吴太尉的这支摧偏军当作死人吧!
哼,吴太尉跟他那兄长一般模样,在军中搞得一团和气,团结上下手段了得,却怎么能练出精兵来?
既然沾染了西军的兵痞风气,那就让他们试一试金贼成色。咱们是仁至义尽的。”
成伯凤想了片刻,随后也觉得时梦得有些太不争气,也只能叹气,吩咐亲兵准备,随时准备去接应一二。
不过成闵还是冤枉了时梦得,也冤枉了摧偏军。
作为吴拱的心腹大将,他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但是摧偏军被西军风气侵染的程度比成闵想的要深得多。
尤其是刚刚斩杀掉掳来的俘虏,扔掉抢来的财帛,轻装上阵后,摧偏军的怨气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