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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们来说,能在混乱的战场上听到并坚决的执行命令,而且执行的一丝不苟,步卒能列成大阵,就已经有资格跟金国正军正面交锋一场了。
面对这样的军队,金国正军即便能战而胜之,损失一定也会不小的。
而那些地主豪强出身的团练使就更加畏惧了,这种大规模军队调动属于屠龙术,许多人别说会用了,连见都没有见过。
“石相公果真好手段,短短数月就将一群乌合之众,训练成这副模样,此等手段,老夫不及矣。”
待到傍晚,大军归营,石琚几人勉励了一番那些团练使后,也回到了帅帐之中。
蒲察世杰几乎迫不及待的发出了一番感慨。
“是啊,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石相公一名文士,竟也能如此知兵呢?”张守素也捋着花白的胡须感叹。
这厮在巢县之战后原本想要投靠完颜雍,却因为族兄张浩在汴梁被牵扯住一直没有成行。
等到完颜亮如闪电般归来之后,他更是哪里都去不成了,被隔在涡口,被迫当了一名忠臣。
至于完颜奔睹,去年九月就在涡口一命呜呼,去见完颜阿骨打去了,以至于如今张守素就如同浮萍一般,除了涡口那几千兵马,什么都没有,更是因为立场动摇而在完颜亮与完颜雍之间左右不是人。
但还是那句话。
此时乃是乱世。
在平世中被皇帝怀疑那就是天塌了,但在乱世中,有兵就是草头王,只要继续掌握涡口兵马,那么张守素的地位就依然稳如泰山。
这厮可是从渤海高永昌建国的时候就活跃于政坛的老臣,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这番景象,只能算是毛毛雨。
听到张守素与蒲察世杰的吹捧,石琚解下身上最后一件铁裲裆,随手挂在衣架上,只穿着湿透的短打素衣笑着回应:“两位都是老将,可莫要折煞我这书生了。”
“我招募的兵马,本来就有些从军的底子,甚至有些人都是从两淮战场上跑回来的,只差些整编罢了。”
“而我麾下的将军,也是纥石烈相公精挑细选的。”
“再加上训练充足,军饷完备,裱糊一支兵马,其实并不算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