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就错在,把自己的野心,当成了元家的未来!”
凌燕的声音冰冷得像淬了冰,“你为了权势,不顾百姓死活,不顾洛阳安危,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
元晖还想反驳,却被影卫死死按住脑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满嘴都是血腥味。
他挣扎着,却再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凌燕和赵坤转身离开。
听着影卫拖着他往密室外面走,铁链在地面上发出“哗啦”的声响,像极了元家覆灭的丧钟。
“裴元峥!你不得好死!”
元晖的嘶吼声在密道里回荡,却很快被风声淹没。
赵坤回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对凌燕道。
“看来他从交出解药那一刻起,就没真正相信过大帅会饶他儿孙。”
“我们得赶紧加强地牢的戒备,尤其是他儿孙的牢房,别让他的同党有可乘之机。”
凌燕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牢房狱卒了。”
“另外,元和那边的元家旧部名单也快整理好了,等大帅痊愈,我们就尽快抓捕,绝不能让他们再有机会作乱。”
……
从西山别院返回帅府时,日头已西斜。
金色的余晖透过帅府朱红的大门,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得满地暖意。
孙思邈刚踏进内堂,便立刻让医官端来温水,将瓷瓶里的解药小心倒出三分之一,兑在水中搅匀。
“大帅,可以再次服药了,这解药需借温水之力化开,才能更快顺着经脉散入四肢,压制毒性。”
裴元峥靠在床榻上,接过药碗时,指尖还能感受到碗沿的温热。
他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初入口时带着一丝微苦,片刻后便有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顺着胸口蔓延至肩头。
那处原本青黑如墨的毒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几分,刺骨的寒意也消散了大半。
孙思邈凑上前诊脉,指尖搭在裴元峥腕上片刻,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脉象渐稳,毒气已被压制,只要按时服完剩下的最后一份,再配合三日金针排毒,便能彻底痊愈。”
裴元峥点了点头,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他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赵坤,声音虽还有些虚弱,却依旧沉稳。
“你去一趟大牢,告诉元晖,他的儿孙我已安排在洛阳城外的庄子里。”
“给他们分了十亩良田、两间瓦房,还派了人送去农具和冬衣,让他们安心度日,不会受半点委屈。”
赵坤一怔,旋即开口道:“大帅,那元晖可是要……”
“好了,按我说的去做。”
赵坤点点头,将心里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去。”
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
内堂里只剩下裴元峥与孙思邈,后者收拾着药箱,忽然开口。
“大帅,元晖此人数次想要谋害你,你还是打算放过他的子孙吗?”
裴元峥望着窗外掠过的飞鸟,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我既承诺饶他儿孙,自然也会给他元家之人一条活路。”
“但他发动叛乱,害洛阳百姓受惊,若不依法处置,难平民愤。”
……
地牢深处的寒气,是渗骨的冷。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