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孙武达咬着牙摇头,“那小子在哪都能活!”
日头爬至中天时,六人已搜索了大半片沙丘。
岳飞的银枪挑开最后一丛骆驼刺,除了几只干瘪的甲虫,什么都没发现。
他摘下头盔擦汗,忽然听见伍子胥的低呼——
“在这里!”
众人聚拢时,看见他正用木杵拨开一丛枯死的骆驼刺,露出底下半片算筹。
筹面糊着干涸的脓血,刻痕几乎被风沙磨平,唯有边缘一道月牙形缺口清晰可辨。
“是房道龄的牙印。”
公孙武达接过筹片,断指摩挲着缺口。
“他刻筹时习惯用牙咬固定,所以算筹上会留下牙印。”
岳飞的银枪在十步外挑起半片焦黑的兽皮。
灼痕呈圆形,边缘蜷曲如狼首,显然是被突厥人的兽油火把灼烧所致。
“火把灼烧的痕迹。”
他抬头望向那块凹陷的石头,石面细缝间嵌着几星兽毛
“这里曾有过一场混战。”
夏鲁奇攀上沙丘,四处寻找。
他的方天戟戳进沙丘时,触到硬物的闷响让他心头一跳。
扒开流沙,油纸包边缘的玄武纹刺绣露出来——那是玄甲军战旗特有的纹路。
公孙武达马上赶来,单膝跪地。
手指抠进纸包缝隙,狼毒草的苦腥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油纸包展开的瞬间,半幅战旗簌簌作响。
褪色的“玄”字被狼毒汁涂成墨黑,七道墨点呈勺子状排列,末端“困”字小如蚊足。
“这是北斗七星阵!”
公孙武达用马槊在沙面复刻图案,声音带着兴奋与警惕。
“房道龄在标注敌人的包围网,而他自己,就在包围圈的中心。”
“突厥人竟然会布下中原的北斗阵,突厥之中有高人啊。”
夏鲁奇盯着图案喃喃道:“七道墨点对应突厥七个伏击点,勺柄指向鹰嘴峡......”
话音未落,岳飞的银枪突然斜刺而出。
枪尖精准点在“天权星”位置,将沙面划出一道狰狞裂痕。
“这不是北斗七星阵。”
岳飞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枪缨在风中猎猎作响。
“突厥人叫它‘狼噬北斗阵’。”
他手腕翻转,银枪如游龙般在沙面疾走,重新勾勒出图案。
原本的勺口竟调转方向,朝西北落日之处张开獠牙。
“勺口吞日,寓意以狼神之口,咬碎汉家日月。”
许褚的火云刀“当啷”砸在沙地上,震起一片呛人的烟尘。
“那房道龄会往哪逃?难道真要钻进鹰嘴峡这个鬼门关?”
公孙武达的伤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闷哼一声,用马槊撑住身体。
“从图上看,似乎去鹰嘴峡是唯一的路。”
“生路不在鹰嘴峡。”
岳飞蹲下身,银枪在“天权星”位置反复刻划。
“突厥人布下这个口袋,就是要把他逼入鹰嘴峡,房道龄的算筹之术如果真的了得,他就不会上这个当。”
“而且,前几日我们就是在鹰嘴峡伏击苍狼群,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杨再兴也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