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雪的“存在”
,被简化成了一个最基础的单位。
她就像一个在绝对零度中永不停止振动的粒子,每一次振动都代表着一次“存在”
与“虚无”
的瞬间切换。
她永远无法被完全吞噬,因为阵法需要她这个“初始存在”
作为能量来源;她也永远无法被完整地再生,因为阵法的本质就是“吞噬”
。
她将永远地处于这个“存在”
与“不存在”
的临界点上,一个永恒的、被无限拉长的“奇点”
。
她的意识早已空白,但那最本能的、对“存在”
的感知,却成了她永恒的酷刑。
她将永远地“体验”
着自己正在被一点点擦除的感觉,一次又一次,直到时间的尽头,成为这片终极黑暗中,一个永不熄灭、也永不完整的“存在之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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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座大阵,四种截然不同的绝望,却在“永恒”
与“无解”
这一点上,达成了完美的和谐。
它们共同构成了一曲宇宙间最宏伟、最残酷的交响乐,而那四位曾经的英雄,则是这曲乐章中,四个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的、不断出悲鸣的音符。
绝望,如同深海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在挤压着他们的灵魂。
时间、逻辑、存在、秩序……构成他们“自我”
的基石,正在被这四座终极的阵法,以一种无可辩驳的、法则层面的力量,缓缓碾碎。
然而,就在这无尽的黑暗与折磨中,某种东西,正在悄然生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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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凋零之阵:逆流的枯木
博亮已经不记得自己经历了多少次“死亡”
。
他的身体从枯骨化为尘埃,又从尘埃中凝聚出新的血肉,然后再次走向凋零。
每一次循环,都让他对“时间”
的感知更加敏锐。
那不再是线性的流逝,而是一种可以被感知、被分析的“力”
。
“清醒的感知”
是阵法赋予他的诅咒,却也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在又一次从行尸走肉的状态“重生”
为壮年时,博亮没有像之前那样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他那被加了亿万倍的思维,去“观察”
凋零的本质。
他看到的,不再是皱纹和白。
他看到的是无数条纤细的、几乎不可见的“时间之线”
,从他的身体每一个角落延伸出来,汇入那头幽蓝的凋零之鹿。
这片森林,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转换装置,而他就是燃料。
“不对……”
博亮的意识在咆哮,“如果只是汲取生命力,为什么要让我‘清醒’?为什么要让我‘重生’?这效率太低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这个阵法的目的,不是“杀死”
他,而是“定义”
凋零。
它需要一个永恒的、正在凋零的“样本”
,来证明自身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