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盆干碗净伤筋动骨。
现如今又跟咱们一样,留了活计,都家底蹲着吃老底儿呢!”
秋玲语气轻柔的问道:“那姓钱的是不是听着这事儿还挺高兴?”
郭大厨先纠正称呼:“什么姓钱的,得叫钱科长!人家不是听了挺高兴,是一直笑眯眯的。
你是想问他是不是幸灾乐祸吧?
嘶······
不能够吧。
钱妈在老杨家做工的时候,杨掌柜一家,对他娘可不薄啊!”
秋玲冷笑:“你个傻子,薄不薄待的又不是去老杨家做客,那是当佣人呢,该使唤不还得使唤。
人家亲儿子眼里,说不得她娘这些年都是受委屈呢。
不收拾杨掌柜的都算是他仁义了!
再说了,人家现在多多少少也算发达了。
更不可能让以前的东家踩头上!”
郭大厨觉着挺有道理,可还是争辩了下:“话是这么说,可前些年兵荒马乱的,钱妈一个乡下女人,能稳稳当当的干了这么些年,要是还记恨东家的话,是不是有点儿过?”
秋玲起身要进屋睡觉:“过不过的,不是咱们说了算,得看那个钱科长怎么想。
行啦,赶紧睡吧!”
郭大厨皱下眉头:“我要跟老杨说嘛?”
秋萍都走到了里屋:“说个屁,别瞎好心!”
郭大厨殷切的跟在后面:“媳妇,你看,咱今儿铺几个被窝?”
秋玲女士斩钉截铁:“两个!”
郭大厨:······
对此一无所知的杨福平还在寒风中陪着吕婶子送货。
五斤洋莓果,其实也不多。
这玩意儿个头不大,还挺压秤。
一个菜篮子垫上棉布,也就装个三成满。
出门的时候,上面有盖了块儿黑布。
福平提着篮子,备着万一事有不谐,还能转移下阵地。
仨人闷头吭哧吭哧走了半天。
一路上都是吕秀玲带路,过了几个黑灯瞎火的胡同。
除了外崇文门大街认识,其他的地方还真没留意。
终于到了接头的地方,这地儿还挺热闹。
一个个的都是蒙头蒙脸的,谈价儿都是袖子里谈,几乎听不到声音。
杨福平一肚子问号,没敢吭声。
福安更是被提前交代好,老老实实的不吱声。
所幸洋莓果的买卖还算顺当。
人家接过篮子拿到一旁验货。
没什么问题后,麻溜的五十一块大洋。
连篮子带果子全拿走了。
吕婶子低声道了声:“走!”
紧紧围巾扭头就走。
杨福平扯了下兄弟,也跟了上去。
买东西的那人,看着这三个不辨男女的背影,犹豫的摩挲了下腰里的短刀。
还没下定决心,就被提着篮子的同伴拍了下肩膀,无声的催促他赶紧走。
于是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
两行人,沉默着各奔东西。
等走到自家熟悉的街巷中,杨福平才小声的问道:“吕婶子,那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