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一进春晖坊就吃了个闭门羹,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好意思啊!什娘子,咱们老板正在会客,要不您看看你是先等一会儿,还是……”他朝门口摆了个送客的手势。
什邡目光环视整个春晖坊的陈设,与墨林堂的清淡雅致不同,春晖坊处处透着奢华的贵气,摆着样纸的货架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打造,更别提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很有蒋邵明的个人特色。
什邡笑了笑,指了指角落的客座,说:“无妨,我在这儿等会儿。”
掌柜讪讪一笑:“那就怠慢什娘子了。”
什邡兀自走到一旁客座等候,掌柜瞧了一眼她云淡风轻的模样,转身让伙计去后面通知蒋邵明。
彼时蒋邵明正抱着抱枕坐在床上直打喷嚏,小妾端着药碗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这几日倒春寒,前儿个司户所放号,蒋邵明亲自去迎号子,结果穿少了,人回来就染了风寒,头昏眼花流鼻涕不说,喷嚏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打。
大夫开了药,但蒋老板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吃药,夫人、小妾一个接着一个劝,药碗打了三四个,愣是一碗也没喂进去。
“爷,前面的掌柜让伙计来找您,说是有要事。”小妾小心翼翼地说,目光偷偷窥着蒋邵明阴沉的脸。这几日因着前头买卖的事,这位爷没少在后宅发脾气,女眷们都避之唯恐不及。若不知娘家那边有事求到她头上,她是万万不想过来讨骂的。
蒋邵明重重打了个喷嚏,把棉被更往身上裹了裹,阴阳怪气地问:“他能有什么事儿?”
小妾讪笑:“说是什么明心堂的什么老板来找爷了。”
“明心堂?”蒋邵明一听,瞬间坐直身体,一脸兴味地问。
小妾:“好像是吧!”
蒋邵明剜了她一眼,骂道;“那你不早说?废物,去叫他进来。”
小妾早习惯了被骂,幸而这人嘴巴臭,但对院里的女人都很大方,金银珠宝毫不吝啬地给。她讪讪一笑,指了指手里的药碗。
蒋邵明哼了一声:“放那儿吧!”
小妾顿时得了令,连忙转身去叫那伙计。
不一会儿,小妾领着伙计走进内室。
伙计见蒋邵明裹着个棉被坐在床上,脸色略有苍白,战战兢兢地问了声好。
蒋邵明淡淡“嗯”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问:“你刚才说是谁来找我?”
伙计愣了下,连忙说:“是明心堂的掌柜什邡。她来找爷。掌柜的现在让人在前院等着,着小的过来问问,问爷到底要不要见。”
蒋邵明哈哈大笑,鼻孔里插着的棉球被喷出来,吓得伙计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蒋邵明一把掀开身上的棉被,跳下床原地转了两圈,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呵!我就知道,这小娘们早晚得来找我。林昇那个废物娶了莫家的,怎么可能会帮她?”
伙计站在那儿不敢言语,一旁的小妾虽然好奇他口中的小娘们是谁但也不敢问,只一个劲儿地给伙计使眼色。
伙计哪里看得懂,只恭恭敬敬在一边看着蒋邵明发癫。
蒋邵明转了一会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小妾大声说:“来,柳儿,给爷更衣,爷要去会会那小娘们。”
小妾连忙去角柜里取衣服。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