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小贱人,讪讪地说:“这,这恐怕……”
什邡不以为意地转过身,朝覃东平说:“东哥儿,把人扔下船吧!”
覃东平点了点头,拎着雷彪便往船边走。老鸨吓得“嗷”一嗓子,一把抱住什邡的腰:“不行,不行啊,姑奶奶,你放人,我给彩衣赎身。”
什邡朝覃东平摆了摆手,覃东平立刻会意,把雷彪往甲板上一扔,疼得雷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老鸨子连忙朝旁边的两个龟公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忙冲过去扶起疼得说不出话的雷彪。什邡走到彩衣和书生身前,问她愿不愿意赎身。
彩衣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愿意。
老鸨暗自咬牙,吩咐龟公去取身契,而彩衣则带着书生去船仓内取银子。
江风吹着甲板上的飘旗猎猎作响,原本寻欢饮酒的众人此时团聚甲板,看热闹的看热闹,窃窃私语的窃窃私语。
不多时,彩衣和书生从船仓出来,龟公也取来了身契,两方轻点银钱,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彩衣便带着身契和书生下船。
雷彪阴沉着脸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咬牙大声道:“贱人,老子早晚会找到你的。”
“你先有命活着再说。”覃东平抬腿又是一脚,踹的雷彪两眼一翻,算是彻底昏了过去。老鸨子吓得浑身发抖,一下子扑到覃东平身前,拽住他的胳膊说,“祖宗,您老可要手下留情。”
覃东平嫌弃地推开她,看了眼什邡。
什邡上前两步,从怀里掏出两张十两银票递给两个龟公,说:“你们两个受点累,把人带到山南道入口。”
俩龟公面面相觑,老鸨跳起来一人给了一脚:“两个吃白饭的混蛋,没听到姑娘的话么?赶紧的,快去,快把,把雷爷送回去。”
……
两个时辰后,新罗坊铜雀街三十二号。
什邡脱掉沾了一身酒气的胡服,换上前两日买的女装,一出门,林昇站在院子里发呆。
什邡走过去,挨着他抬头朝天空看,一群西行的大雁排成个人字,正缓缓从头顶掠过。
什邡问他看什么?林昇摇了摇头,没说话,转身默默往回走。
“喂!”什邡叫了他一声,走过去从荷包里掏出一小包山楂豆递给他,“给你的。”
林昇高兴地接过山楂豆,捻起一颗便往嘴里送,被什邡一把拉住。
林昇狐疑的蹙眉看她,显然对她的行为很是不满。
什邡掰开他的手指,抢过山楂豆放进荷包,对他说:“晚上睡觉之前你再吃。”
林昇不高兴地蹙了蹙眉,但还是把包裹山楂豆的油纸包小心翼翼包好,收进袖兜,并保证一定会留到晚上睡前再吃。
夜里,万籁俱寂,一道黑影悄悄潜入东侧间,从里面背出一只巨大的麻袋。
黑影动作迅速,熟门熟路地穿过半个院子,最后来到西侧间后面的一间柴房前。
“咚咚咚!”黑影抬手敲了敲门,不一会儿,紧闭的木板门发出一声轻响,从里面被拉了开来。
黑影快速闪了进去,里面的人轻轻关上门,一抹昏黄的光晕从门缝间流泻出来。
不一会儿,打开有一炷香的时间,柴房的门再次打开,黑影先出来,紧接着,一个穿着圆领窄袖胡服的年轻男人也走出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