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滨城老码头鱼市腥气蒸腾。

宋小鱼裹着胶皮围裙，蹲在「闽福水产」的档口前，手指在一条青斑鱼鳃里一捻，抽出一根比头还细的金属管——里面是o1毫升的「鲛人泪」，最新型生物溶胶，能把航母钢板在十秒内啃出蜂窝。

“鱼新鲜吗？”

买主蹲下来，用粤语问。

宋小鱼把鱼摔在秤盘上，秤砣显示「2o5」，她回：“冻过，不太行。”

——暗号对上了。

买主把一张对折的船票塞给她，却在递过来时突然反手一扣，亮出袖中细刃。

宋小鱼没动，只是轻轻一抖手腕，围裙口袋里蹦出一只塑料跳跳虾，啪地弹在买主额头上。

买主愣神的o5秒，她已经把细刃卸了，刀背抵在他颈动脉：“告诉‘乌贼’，今晚21:3o，老灯塔，别迟到。”

塑料跳跳虾在地上蹦跶，出“哔——”

的倒计时声，买主脸色瞬间煞白——那是微型ep，半径三米内所有电子设备报废。

鱼市里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戛然而止，十几盏头灯同时熄灭。

黑暗里，宋小鱼已经不见了，只剩那条青斑鱼在案板上啪嗒啪嗒地甩尾。

老灯塔废弃多年，塔身被海盐啃出蜂窝状的洞。

宋小鱼提前三小时潜进去，把「鲛人泪」装进塔顶探照灯的灯罩里，再用钓鱼线把扳机绑在旋转齿轮上——只要探照灯转向海面，溶胶就会顺着雨水孔往下滴，把整座塔的钢筋骨架啃成脆骨。

她蹲在灯罩里调角度，突然听见塔下有人哼《渔光曲》。

声音很轻，却带着水下声呐特有的节奏：三长两短，是「乌贼」的求救信号。

宋小鱼皱眉——乌贼是她单线联系的上线，理论上今晚不该出现。

她用微型望远镜往下看：乌贼被两个穿潜水服的人反剪双手，膝盖以下浸在海里，一块带倒刺的金属板正缓缓下降，像闸刀。

“宋小鱼，你听得到吗？”

潜水服的人用扩音器喊，“十秒内出来，否则他的血会染红整片海湾。”

宋小鱼没出声，只是伸手摸了摸灯罩里的「鲛人泪」。

十、九、八……

她忽然笑了，把溶胶的导管拔掉，换上一管荧光蓝的培养液——那是她昨晚在实验室偷换的，真正的「鲛人泪」早被她藏进了一只跳跳虾的肚子里。

三、二、一。

探照灯猛地转向海面，蓝莹莹的光柱刺破雨幕，照在潜水服的人脸上。

他们愣了一瞬，随即惊恐地现：海水开始沸腾，却不是高温，而是无数细小的气泡——荧光蓝正在繁殖，像真菌一样爬满他们的潜水镜。

乌贼趁机一头扎进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小鱼从塔顶滑下来，落在湿漉漉的礁石上，对耳机那头说：“任务完成，‘鲛人泪’已毁，乌贼安全。”

耳机里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不，任务才刚开始。”

宋小鱼猛地回头，灯塔的废墟里，缓缓升起一面全息投影——是她自己的脸，但眼神陌生，嘴角挂着冷笑。

“宋小鱼，你以为毁掉的是‘鲛人泪’？那只是‘鲛人’的胚胎。”

投影里的“她”

抬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