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的烟雾,大家借着这难得的休息工夫,抽口烟,说两句闲话,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歇了大概十来分钟,张建军招呼大家上车继续赶路。
临出发前,他让潘阳打开吉普车后备箱,拿出几瓶贴着红商标的四星汾酒,给每个卡车的驾驶室里都塞了一瓶。
“开车愿意犯困,喝一口也能精神精神!都有点数啊,别喝迷糊了耽误正事!”
他叮嘱道。这年头,司机跑长途,喝口酒暖和身子、提神醒脑是常事,根本没“酒驾”这一说。
车队再次轰鸣着上路,卷起一股黄尘,朝着南边驶去。
张建军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像是闭目养神,实则已经将那股无形的精神力缓缓向前方延伸出去,仔细感知着三十米半径内的一切风吹草动。想着这个精神力可是个好东西,必须得熟练掌握了。
车队再次浩浩荡荡的上路,车队后面烟雾缭绕,刘强坐在最后那辆吉普的副驾上。
他心里头总不踏实,虽说潘阳是保卫处的老人,开车稳当的没话说。
但这荒郊野岭的,保不齐就有什么岔子,这要是给张建军弄出个好歹,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他掏出刚才张建军给的那包“大前门”,抽出一根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对开车的保卫干事小陈说:“小陈,你说咱处长非要在头车,这要是真有点啥事,首当其冲啊。”
小陈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脸上还带着点稚气,但开车技术也是保卫处里也是拔尖的。
他双手地把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回道:“刘哥,处长肯定有他的考虑。他身手好,脑子活,在头车能把握大局。咱们断后也挺重要,防止有人从后面摸上来。”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刘强吐出一口烟圈,“可我这心里,总觉得让领导顶在前面,不是个事儿!”
琢磨了半晌,他还是拍了拍司机的胳膊:“小陈,你瞅机会往前靠靠,我跟张处长说两句。”
司机小陈应了声,脚下油门又重了一点,吉普车慢慢往前蹭。
等跟张建军的车并排时,刘强扒着车窗喊:“处长!要不我跟您换个位置?你一直在前面我还真不放心!”
张建军从车窗探出头,朝后面摆手:“瞎琢磨什么!你老实在后头盯着,首尾得有个人把着,别瞎动,你小子是不是嫌后面烟尘大,不想在后面呆着?”
说完朝潘阳递了个眼色,潘阳心领神会,脚下稍一用力,车头又往前窜了窜,把刘强的车甩回了后头。
刘强嘬了嘬牙花子,也知道张建军是开玩笑,见张建军没有那个意思,只能悻悻地坐回去,但该紧张还是要紧张一些的,不能因为前面有人就懈怠了,坐在副驾驶上紧紧盯着路边的动静。
接下来的路程倒还算平稳,太阳也慢慢的挪到了西边,因为时长路过树林,所以光线也不算太好。
路边开始零零散散出现些村民,有的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有的挎着篮子,里头装着些零星的野菜,见着车队过来,都停下脚步往这边瞅,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又有些畏惧。
这年月,汽车本就少见,更别说这么一支排着队的车队,难免引人注意。
潘阳倒是一直专心开车,时不时的还能避开路上的坑洼。张建军靠在副驾上,眼睛似闭非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