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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纯粹,意蕴空灵,假以时日,破碎可期。”
“慈航剑典,名不虚传。”
他的评价很中肯。
师妃暄的表现,已证明了《慈航剑典》的价值。
梵清惠扶着师妃暄。
看着神色平静的白夜天,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对方甚至没有真正出手,仅仅是一个意念的反震。
就轻易瓦解了,妃暄凝聚了《慈航剑典》真意的心神之剑!
这已非境界的差距,而是生命层次和武道本质的鸿沟!
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消散。
这位大明皇帝的实力,早已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强留《慈航剑典》,除了给静斋带来灭顶之灾,毫无意义。
梵清惠深吸一口气。
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但眼神却变得释然。
她松开扶着师妃暄的手,对着白夜天深深一礼:
“陛下武道通玄,我等凡尘俗剑,让陛下见笑了。”
“剑典能入陛下法眼,亦是其机缘。”
“陛下,请随贫尼来。”
她转身,引着白夜天。
走向慈航静斋最核心、最神秘的禁地。
帝踏峰顶,山风呜咽。
卷起几片零落的菩提叶,打着旋儿,跌入深不见底的云海。
梵清惠静立在山门巨岩的阴影里。
月白僧衣被风鼓起,衬得她身形愈清癯。
她目送着那玄色身影一步踏出,便融入了翻滚的云涛之中,再无痕迹。
仿佛他从未踏足过这佛门清净地。
又仿佛,整个帝踏峰的千年气象,都已被他无声无息地裹挟而去。
她缓缓合十双手,指尖冰凉,垂眸低颂了一声佛号。
那声音轻飘飘的,转瞬便被浩荡的山风撕碎。
身后,几位长老面色灰败。
眼中尽是不甘与惊惧交织的复杂情绪。
师妃暄倚在一位师姐身上。
脸色依旧苍白,樱唇紧抿。
方才那识海深处,被煌煌刀意瞬间碾碎、万念俱空的恐怖余悸。
依旧如跗骨之蛆,让她娇躯微微颤。
她望着师父那挺直,却萧索的背影。
心中第一次,对静斋奉为圭臬的“彼岸”
之路。
生出难以言喻的迷茫。
“斋主……”
一位年长的长老声音干涩,带着难以抑制的悲愤。
“剑典乃我静斋至宝,岂能……岂能就此……”
梵清惠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投向白夜天消失的方向。
那片翻腾的云海,似乎正勾勒出某种不可名状的威严轮廓。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山风几乎要将那单薄的身影吹透。
才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开口。
声音穿透风声,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
“此剑典,当为天下开新篇。”
这话语平淡,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沉沉地套在了,所有静斋弟子心头。
百年传承的绝世神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
终究成了他人印证大道、开启新章的“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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