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尽快……”
景帝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苍州王会给他这个时间吗?
他挥了挥手,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朕都知道了。
曹爱卿,将此捷报明昭告天下吧,让百姓们也安心些。
这些日子,京城内外议论纷纷,人心浮动,需要这样的好消息来稳一稳。”
“臣,遵旨!”
曹格领命,见皇帝神色倦怠,便识趣地行礼退下了。
殿内再次只剩下景帝和李忠心。
李忠心见皇帝眉宇间的忧色并未真正散去,便小心地上前劝慰:“陛下,东关既已大捷,乃是天大的喜事,您也该宽宽心,保重龙体要紧啊。”
景帝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劝慰,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殿外那沉闷的天色,忽然开口:“李忠心。”
“奴才在。”
“去,把朕的战甲找出来。”
李忠心浑身一颤,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陛……陛下?您……您这是为何啊?”
御驾亲征?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京城如今这状况,皇帝要是再离开……
景帝缓缓转过头,看着窗外那依旧沉闷的天空,眼神却渐渐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厉。
“东关大捷,是稳住了东面。
可西北的逆贼,已破益州,兵锋直指京畿。”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大九的新军……未必能及时赶回。
朕,不能把江山社稷、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或许’二字之上。”
他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力量,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若真到了那一刻,援军未至而贼兵已临城下……朕,总不能坐在这深宫里等着刀架在脖子上吧?朕要披上战甲,让天下臣民看看,朕,绝不放弃这祖宗基业!”
他收回目光,落在李忠心惨白的脸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平静:“去取来吧。
擦拭干净,做好准备。
或许用不上,但……朕必须做好准备。”
李忠心看着皇帝眼中那混合着绝望与决然的光芒,知道劝无可劝,心中一片冰凉,只得深深俯下身子,声音哽咽:“老奴……遵旨。”
他倒退着走出寝殿,去执行那让他心惊肉跳的命令。
空荡的殿内,只剩下景帝一人,他依旧望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榻的边缘,那节奏,杂乱而沉重,就像他此刻的心境……
可景帝不知道的是,现在不仅青州和益州已破,连东边的冀州和东关也已被苍州王收入囊中。
苍、徐、荆、青、益和冀州皆已入苍州王之手。
如今,整个大景九州七十二县,就只剩下南方的云州、梁州和京城还在景帝的手中。
这相当于整个大景,已经被从中横切了一刀。
而京城和云州、梁州之间,隔着青州和益州,遥遥相望。
在景帝战战兢兢的期盼中,六日后,大九带着一万新军终于凯旋而归。
大军刚一进入京城,便引了全城沸腾。
闻讯而来的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动地。
在这些淳朴的民众眼中,这支军队是支援东关、击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