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第二套方案”这几个字时,蔡羽迟疑了一下,抬眼看向姜伟然,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姜队,真的要启动第二套方案吗?这……”
姜伟然理解她的顾虑,他放下手中正在检查的装备,走到蔡羽面前,目光沉稳而坚定的说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但季小五体质异常,她背后可能隐藏着很大的秘密,这可能关系到我们能否了解这个空间的异常,甚至有可能关系到萤火计划的志愿者能否回归本空间,季勇是唯一知情的关键人物,常规方法可能无法突破他多年的心理防线。”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带着对蔡羽能力的绝对信任说道:“我们需要真相的碎片,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姜伟然的话像一块定心石,蔡羽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专注,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我们按计划进行,明天,我会见机行事的。”
第二天,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姜伟然和蔡羽提着上一家刚收来的山货和几个空麻袋,不动声色地走向不远处坡上季勇家的土坯房。
院墙是用山石和黄泥垒砌的,有几处已经剥落,露出里面枯黄的草茎,一扇歪斜的木门虚掩着,和其他村民描述的季家情况吻合——女儿流放后,这户人家日子过得艰难。
姜伟然提高嗓门用商贩惯有的热情喊道:“有人在家吗?收山货的,您家里有没有要卖的山货?”
季勇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是个五十岁上下看上去憨厚的瘦削汉子,皮肤黝黑,穿着打补丁的灰布袄子,袖口已经磨得发亮,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脸上刻着劳作的风霜,眼神里带着山里人特有的警惕。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人,目光在面生的蔡羽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最终落在他们手中那袋刚收的山货和提着的秤杆上,简短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季勇的妻子也从厨房探出头来,是个面容憔悴的妇人,看到陌生人时,她下意识地用围裙擦了擦手,显得很不安。
夫妇俩还算热情的招呼着二人,搬出了平日积攒的干菇和草药,交易过程看似平常,姜伟然负责称量整理打包,而蔡羽一边熟练的验货计价,一边状似随意的搭话。
她拿起一把干香菇,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称赞道:“这菇晒得真好,菌盖厚实,香味也足,是今年秋后晒的吧?”随后又捻起一把柴胡:“药材成色也不错,根须完整,炮制得法。”她的话语温和而专业,渐渐拉近了与主人的距离。
待气氛缓和后,蔡羽话锋一转,脸上挂着亲和力十足的笑容:“大叔、大婶,听说您家有个女儿,力气挺大的,平时能帮上不少忙吧?”
季勇的妻子眼神一黯,下意识地看向丈夫。季勇脸色微变,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的看向蔡羽,接过话头语气生硬的搪塞道:“没啥特别的,山里娃儿皮实,干活多,力气自然就比镇上姑娘大些。都是外人瞎传的。”
他边说边低下头,似乎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用力捆扎手中的草药袋上,然而那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自始至终回避着蔡羽探询的目光。
蔡羽敏锐地捕捉到季勇瞬间的紧张(手指无意识的收紧)、回答的笼统性(用“皮实”概括异常力气),以及迅速的否认防御,她判断季勇没有说实话,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