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看出来,反倒丢了咱们葫芦弯人最实在的劲儿。”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手肘撑在桌上,又把话题拉了回来:“那生育的事儿,你想好了怎么说?还有你和前进书记的感情,到底是个啥情况?这俩问题不说清楚,拍出来要么含糊不清,要么容易让人瞎猜,对你、对前进书记都不好。”
周美丽听到“前进书记”
这四个字时,指尖猛地顿住,她抬手撸了撸耳边的碎——那是去年冬天剪的短,现在刚及耳垂,风一吹就乱,此刻垂在脸颊边,有点痒。
她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翻找藏在心里的回忆,声音慢慢软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您问我和前进的感情……说实话,我也说不清楚这算啥感情。
但您得知道,在我最难的时候,是前进拉了我一把,给了我动力,给了我方向,甚至给了我敢往前闯的勇气。”
她的目光又飘向窗外,这次像是落在了更远的地方,仿佛能看见过去的日子:“没遇到他之前,我那日子过得……您可能都想象不到。
柱子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家里里里外外全靠我一个人扛。
地里的庄稼收不上来,年底连取暖的煤都买不起,晚上冻得睡不着,就盯着屋上梁呆。
那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一片漆黑,连太阳照在身上都觉得冷,看不到未来,也看不到希望,就想着凑活过一天是一天。”
徐大国没插话,只是端起搪瓷杯又喝了口茶,目光里多了几分理解,还有点心疼。
周美丽收回目光,看向徐大国时,眼里亮了些,像是有光在闪:“后来从前进主张分地,开路到承包果园,到帮我开代销店,一路走来,给我的是积极向上,勇敢向前乐观进取的方向,又拉我成立农业合作社。
刚开始我哪敢啊?怕自己没文化,干不好砸了招牌。
是他天天跟我说‘美丽姐,你脑子活,肯定行’,还手把手教我用电脑记账,连怎么打字都一点点教。
慢慢的,我觉得日子有奔头了,也敢琢磨以后的事儿了。”
她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攥了攥衣角,布料皱起又被抚平:“您问我这是什么感情,我真说不上来。
是感激?肯定有。
是依赖?或许也有。
但我知道,要是没有他,就没有现在能站在这里说话的周美丽。
至于拍出来会不会有人说闲话,我想通了——我没做亏心事,实事求是说出来,总比藏着掖着让人瞎猜强。”
徐大国听完,重重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笔在笔记本上记了两笔,笔尖划过纸页的声响很轻。
抬头时,他的语气轻松了些:“美丽姐,你能这么想就好。
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后期反悔,毕竟这些事说出来,难免会有人背后议论。
但你既然愿意说实话,那咱们拍的时候也能更踏实。”
“至于生育的事儿,”
周美丽接过话头,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应该是柱子的问题吧?他年轻的时候在地里看庄稼,落下的隐患吧,后来我们也找了算命的看了,算命的说命里无子。
以前我也怨过,也偷偷哭过,觉得这辈子少了点啥,不完整。
但后来看着村里的孩子围着我喊‘美丽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