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小夏,一个刚毕业半年、在大城市里挤破头找生存空间的社畜。每月三千五的工资,扣掉交通费和伙食费,剩下的钱连买件像样的衣服都得犹豫半天。所以当中介告诉我,老城区有个两居室,月租只要一千二,还带个小阳台时,我几乎是立刻就拍板定了下来。
中介当时搓着手,眼神有点飘忽,吞吞吐吐地提了一嘴:“林小姐,这房子啥都好,就是……邻居有点特别。”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一千二!两居室!还带阳台!”,哪里还顾得上“特别”不“特别”,当场就跟中介打包票:“只要房子便宜,邻居是外星人我都能忍!”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真是太年轻,太天真了,根本没明白“特别”这两个字背后,藏着多大的“离谱”。
搬家那天是周六,天气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柏油路面被太阳晒得发软,脚踩上去都能感觉到黏糊糊的。我提前跟公司请了假,早上七点就揣着钥匙往老城区赶。那片老城区藏在城市的角落里,街道两旁全是几十年的老房子,墙面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有些窗户还挂着老式的木制窗棂,窗台上摆着几盆蔫蔫的多肉,透着一股岁月沉淀下来的陈旧感。
我租的那栋楼在街道的尽头,是一栋六层的红砖楼,墙面上的红砖已经有些褪色,露出里面斑驳的水泥。楼道口的铁门早就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老人沉重的叹息。我站在楼道口,正对着手机确认地址,就听见远处传来“突突突”的声音,转头一看,搬家公司的货车正慢吞吞地开过来,车斗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全是我大学四年攒下的家当。
两个搬家师傅跳下车,擦了擦额头的汗,跟我打了个招呼:“林小姐吧?东西都在这儿了,咱们现在往上搬?”我赶紧点头,殷勤地递过去两瓶冰镇矿泉水:“辛苦师傅们了,这天儿太热了。”
师傅们也不客气,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然后就开始扛箱子。我租的房子在二楼,不算高,但楼道实在狭窄,又堆满了杂物——三楼张大爷的旧自行车、四楼李阿姨的腌菜坛子、五楼王奶奶的废品箱,挤得楼道只够一个人勉强通过。师傅们扛着大箱子,得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杂物,每走一步都得格外小心。
我跟在师傅后面,手里拎着几个装着日用品的塑料袋,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刚擦完又冒出来。楼道里没有窗户,空气不流通,闷得像个大蒸笼,还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隔壁炒菜的油烟味,有老人家里特有的陈旧味,还有墙角霉斑散发出的潮湿味。
就在搬家师傅把最后一个纸箱扛进二楼楼道,准备往我家门口放时,我正擦着汗跟在后面,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吆喝,声音穿透了闷热的空气,直愣愣地砸进我的耳朵里:“哎!那个师傅!小心点!你手里那箱子里,是不是装了我刚腌的萝卜干!”
我愣了三秒,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塑料袋——里面确实有一袋刚从超市买的、还没拆封的萝卜干,是我昨天特意买的,打算以后早上配粥吃。可师傅手里的箱子,明明装的是我的冬天衣服啊!我疑惑地抬头往上望,只见三楼的防盗窗上,挂着一个身影。
那是个大妈,大概六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玫红色的花围裙,围裙上还印着“吉祥如意”的金色图案。她的头发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