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个清净名目。”
“施主眉间有戾气,”老尼忽然开口,幽幽一叹,“莫不是有放不下的人,或是未了的事?”
薛绥平静地抬头,望着她,又望向佛像,轻声道:“放不下,也不得不放。就像这庵堂外的雪,落在掌心是凉的,攥紧些,就会化掉。”
慧明师太微微一笑:“世间事,求不得是常态。施主不妨看淡些,一切自有定数。”
“师太说得是。”
“贫尼见你眼底青黑,神思倦怠,或再静养些时日……”
“师太莫怕,我命硬。”
“善哉!那贫尼为你取法号‘了尘’,可好?”
“敬谢师太。”薛绥叩首,额头触地。
慧明师太不再多言,持戒刀念道:“第一刀,断无明。第二刀,断嗔痴。第三刀,断爱欲。”
说罢戒刀虚拂她头顶,没有剃下多少头发来,仍以黄绸裹住碎屑,投入香炉焚化。
“愿去一切恶,愿修一切善,愿度一切众生……”
随后,她取来一个观音净瓶,以柳枝蘸水轻洒她肩头。
“一洒净身,二洒净心,三洒净性。”
声音落下,她双眼微阖,颔首示意。
身侧的小尼取来一件禅衣,为薛绥披上。
慧明师太轻声道:“了尘,你从此是佛门中人,须守清规,断红尘。”
佛前的烛火,无风自动。
薛绥叩首:“谨记师太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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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薛绥在小尼引领下回到住所。
禅房设在后院,推开窗便是一株老梅,枝丫上挂着的冰棱子,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小昭忙着铺床,看到薛绥回来,嘴里便开始念叨。
“姑娘,等开春了,咱们在院子里种一些花儿吧,这院子太素了……”
“素些不好吗?”薛绥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