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打力,顺势而为罢了。”
李肇冷笑。
仿佛薛绥说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巴掌,狠狠掴了他脸上维持的面具,也撕碎了那些粉饰太平的遮羞布。
“郭照轩的罪证,驿卒的喊冤,牌坊上的血书,还有那些恰到好处出现的苦主……薛平安,你告诉孤,这不是算计是什么?你当孤是瞎子?还是傻子?”
薛绥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嘴。
李肇应当恨她的,恨她种蛊,恨她利用。
毕竟睚眦必报,才是太子本性。
要是往常,她倒是有心情与他唇枪舌剑一番。
可今日她受了伤,那点麻痹感正顺着血脉往上爬,让她心烦意乱,也格外懒怠。
她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放在膝上、微微蜷起的手指,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敷衍。
“殿下说是,那便是吧。贫尼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太子殿下要如何定罪都使得——只是,郑国公府罪证确凿,蛀虫已除,于国于民有利,往后殿下肃清朝纲,路也更顺些……”
李肇轻嗤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讽刺。
“你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为国为民?薛平安,收起你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你心里装的,从来就只有你自己的血海深仇。”
薛绥微微皱眉。
喉间那股熟悉的痒意又悄然攀爬上来,带着细微的麻,被她强行压下。
“殿下知道就好,贫尼无话可说。”
她微微侧过脸,避开他过于灼人的逼视。
“那便别说了。”
李肇忽地倾身向前,手掌撑在她身侧案几,将人圈在臂弯间,指腹擦过她手背的肌肤,酒气混着沉水香扑来,呼吸温热,呵得她耳廓发烫……
“我们且做点什么……?”
薛绥心尖一颤。
窗外,雨势似乎更急了些,芭蕉叶被砸得噼啪作响。
蓦地!
李肇俯身,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