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叶初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窗外昏冥的天色。
“不,继续。不要停。”
体验派果然是最折磨人的流派,商叶初茫然地想。
商叶初不怕疼,不怕苦,甚至不怕旁人的厌恶与奚落的眼光。但这种永无止息的声响与上述那些东西都不同,它是一场漫长的拉锯般的折磨。
就像一个人在用一把铁锯锯一根实心的钢柱,吱啦——吱啦——吱啦。不大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什么时候钢柱被锯断了,这种温柔而单调的酷刑才会停止。
商叶初的精神就是那根被锯的钢柱。虽然还没断,但仅仅是一夜时间,就已经出现锯子留下的锯痕了。
“嘎——嘎——嘎——”
商叶初走出房间,去民宿的食堂吃饭。一路上碰见了剧组的不少工作人员和艺人,纷纷笑着向商叶初问好。
“叶姐!”
“嘎——嘎——嘎——”
“你好。”
“叶姐去吃饭啊?”
“嘎——嘎——嘎——”
“嗯。”
“叶姐,今天食堂有酱牛肉呢!味道不错!”
“嘎——嘎——嘎——”
“是吗?谢了,那我可得多打点。”
“叶姐,易导有消息了吗?身体怎么样啦?”
“嘎——嘎——嘎——”
“我问过了,她情况有点严重,已经发展成肠胃炎了……”
“那咱们剧组是不是要去看看易导?”
“嘎——嘎——嘎——”
“我也正打算去呢。改天叫上大家一起。”
人声与乌鸦叫声交错着在耳边响起,像一支又一支蹩脚变调的曲子——不,分明是菜市场的大爷大妈们讲价的声音、棋牌室麻将馆里老头老太们搓麻打牌抽烟吐痰的声音、养殖场中饲养员摔倒在禽类群中,鸡鸭鹅一起嘎嘎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