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这个,去城南那几条巷子找找。
寻一个叫陈莺的织女,把她请到这里来。”
春桃接过纸条,见上面只写着“织机”
二字,虽有些疑惑,还是应了声“是”
,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苏绾卿端起桌上的茶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不多时,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
春桃领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穿着件半旧的布裙,容貌清秀,髻上只插着一只木簪,眉眼间带着些傲气,眼神里满是警惕。
“你就是陈莺?”
苏绾卿抬眼看向她。
陈莺没回答,也没有行礼,看了看苏绾卿几眼,才将苏绾卿让春桃带去的那张纸条摊开在桌面上。
她看着苏绾卿双眼,与之对视,声音平淡:“姑娘如何得知‘织机’二字?”
这两个字,是她最大的秘密。
苏绾卿放下茶盏,收起纸条交给春桃,春桃拿出火折子烧了,陈莺一旁看着也不阻止。
苏绾卿看着灰烬,往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散漫又带着些强硬:“我是苏家大小姐,苏绾卿。
今日请你来,是来要挟你的。”
“苏家大小姐?”
陈莺被苏绾卿的强硬姿态唬住,心头猛地一紧。
陈莺内心波涛汹涌,她虽是平民百姓,却也知道苏家,代罪之身的苏家重回士族之列,如今听闻苏家老爷又升官了,是她惹不起的权贵。
更重要的是,她陈莺是织女,母亲也是,白氏商行以前是最火的丝织铺子。
白氏商行的大小姐又是嫁予当时代罪之身的苏家。
而后又一朝在苏家重回士族之列时逝世,母亲都曾经与她叹息白氏竟是个没有福分的。
眼前这女子,穿着虽素净,周身的气度却藏不住。
她之前便在路上见过苏绾卿这位苏家大小姐一面,彼时她追着以为贵公子,那位贵公子虽不耐烦,但也没有恶语赶走大小姐。
但穿着不似今日素净,而是金光闪闪,穿着富贵逼人。
陈莺到现在还不明白,也实在想不通,苏家大小姐为何会找上自己,还说出“要挟”
这样的话。
陈莺的家境不算好。
父亲早年在绸缎铺当学徒,后来伤了腿,便只能沿街叫卖些针头线脑。
母亲是个织女,所以她也是个织女,幼时母亲一个人挑灯织布,她大些便帮着母亲,两人靠着一双巧手织布换钱,好在还是良籍,还有个弟弟在私塾念书,日子还算过得和美。
陈莺自小跟着母亲在织机旁长大,看着母亲日日弯腰织布,累得脊背都驼了,心里便埋下了个念头,要改良织机,让母亲能轻松些。
这些年,她省下自己做针线活赚的铜板,一点点买木料、找工匠,不知试了多少次,手上被木刺扎得全是伤口,才终于做出了改良版的织机。
新织机织出的布,不仅度快了一倍,纹路也更细密,连母亲都夸好。
她本想着,等再完善些,就去找家绸缎铺合作,赚了钱,就能让弟弟去更好的书院,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我知道你改良了织机。”
苏绾卿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新织机效率极高,织出的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