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刑恕点头,然后躬身道:“臣愚钝驽马之材,不明陛下圣意……乞陛下德音教诲!”
在和赵煦相处了三年后,刑恕现在已经熟悉了和赵煦的相处方式。
他知道的,这位陛下,是很愿意和他的大臣,仔细的说清楚,相关政策与法令的细节。
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这位陛下甚至会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和大臣们,详细的分析相关情况。
通过这样的方式,这位陛下使得其身边的近臣,都能知道——他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想要一个怎样的结果?
于是,上下同心,所有人都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追求一个怎样的目的?要实现一个怎样的结果?
赵煦站起身来,走到殿中,来到刑恕面前,轻声问道:“学士是想说,我将那金山、银山拱手送给辽人,辽人必将国势大振,将来恐成祸患?”
刑恕低头道:“圣明无过陛下!”
每年至少上百万两的白银和数万两黄金,白白的为辽人所得。
辽人拿着这些钱,什么事情不能干?
赵煦却笑了:“学士不会以为,这垂手可得的黄金和白银,是什么好事情吧?”
刑恕抬起头,满眼的不解。
黄金和白银,还能有坏处?
“朕问学士……”赵煦搬过来耶律永昌刚刚坐的椅子,坐到刑恕面前,然后拉着这位翰林学士兼外交部长的手坐下来:“自宋辽交子贸易协定以来,辽国每年从我大宋购买的商货,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恩!”刑恕点头。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单单是今年上半年,辽人就把约定的三百万贯交子额度,花了个精光。
于是不得不紧急送来了二十万两白银,请大宋加印了一百万贯交子。
这一百万贯,辽人只用了两个月,就再次花光。
明年,辽人更是一口气要把宋辽交子额度提高到四百万贯。
很显然,明年的那四百万贯以辽人现在的花钱速度,怕是连半年都维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