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密诏(4 / 8)

希哲的书信送到江宁后,自己的丈夫就走下了保宁禅院。

    “韩绛韩子华拜相后,獾郎又是如何?”

    王安石沉默了,他骗得了自己,但骗不了妻子。

    这个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又相濡以沫数十年走到今天的发妻。

    他们是夫妻,是亲人,也是知己。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吴琼更清楚他的人了。

    吴琼还在说话:“今年以来,官家屡屡加恩于我家……”

    “连棣儿都能被允许跟随章惇南下……”

    章惇以执政出镇广西,自然是可以自由征辟幕府官员的。

    但问题是——任用王安石的孙子?

    这可是大事!

    没有最高层的点头,他章惇根本不敢做。

    “前不久,官家又强压着吴家和离,让大姐带着侔儿一起回来……”

    天下人都知道,王安石对自己的外孙吴侔有多么宠爱?

    当年,吴侔第一次见王安石,王安石就喜欢的不得了。

    当场给其写了一首诗——南山新长凤凰雏,眉目分明画不如,年小从他爱梨栗,成长须读五车书。

    然而吴家人又是个什么性子?

    这些年来大姐儿在吴家天天以泪洗脸,外孙吴侔也很难受。

    但,那位新君却出手,帮他们夫妇解决了这个难题——抓着吴安持当人质,同时利用了吏部的注阙选守之权,暗示甚至鼓励王子韶,不断卡吴家人的磨勘,从鸡蛋里挑骨头,逼得吴家人只能低头认输,甚至将当年的嫁妆也一文不少的送了回来!

    堂堂天子万金之躯,屈尊降贵,亲自出手,就为了逼别人和离,归还嫁妆!

    这叫什么?

    礼贤下士!

    以国士相待啊!

    吴琼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獾郎,我也是读过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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