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是法官,是您的儿子,是这个家共同利益维护者。因此,我不要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什么,我要跟您谈感情,对这个家的感情。”
余志超微微恢复了一丝血色。
余夏向前微倾,目光如炬,话语逻辑严密,层层递进,“所以我今天的问题核心是:您计划如何处置与姜瑜的关系?如何确保此事不会对妈妈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以及,您将采取哪些具体措施来保全这个家、以及荣盛集团的声誉?”
他进一步逼近,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砸在余志超的心坎上:“您比我更清楚后果。妈妈知情后,这个家会有解体风险;这事在公司内部发酵,可能引发高管们对您的信任危机;若被媒体渲染,对集团股价和品牌形象都是毁灭性打击;以及,如果爷爷介入……”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留白带来的想象空间比任何具体描述都更具威慑力。
他没有提高声调,没有使用任何侮辱性词汇,只是用冷静的语气,推演基于事实和逻辑的后果。这是优秀辩手的惯用手法——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和严谨的逻辑链构建压力。
“您是我爸,我无法坐视您犯错,更无法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个家被毁了。”
余夏的声音里注入了一丝真实无比的痛楚,这丝情绪又很快被收敛,重新回归理性,“因此,我需要您给出一个明确的解决方案和时间表:彻底断绝与姜瑜的一切联系,并妥善处理所有可能遗留的风险。否则,”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清晰的警示意味,“我无法保证这些信息不会在某个关键时刻,被无意中透露给妈妈、爷爷,或者某个需要您展现绝对正面公众形象的场合。”
没有任何人身威胁,却字字诛心。
余志超踉跄后退,跌坐在沙发上,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看着儿子,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冷静到极致的失望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退路都被这番逻辑严密、无懈可击的话彻底封死。
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余志超终于颓然开口,声音干涩沙哑:“我……我会处理好。”
“具体方案?”余夏立刻追问,不留任何模糊空间,像辩手紧抓对方陈述的漏洞。
“断绝关系……给她一笔补偿,让她离开公司,离开燕城。”余志超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