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霍远铮!半夜偷偷摸回来的是他,像个登徒子似的摸她脸的也是他,结果她刚一睁眼,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还是他!
他有本事做,怎么就没本事承认?
只是气过之后,那股子酸酸涩涩的心疼又漫了上来。
他刚才那惊慌失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时半点冷硬威严的霍营长的影子?
活像个做了错事怕被大人抓住的孩子。
想起黄翠萍说的他因为别人劝离婚而动手,苏曼卿心口越发酸涩不已。
这个傻子,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偏偏长了一张臭嘴,说最狠的话,办最怂的事。
苏曼卿叹了口气,躺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
被角似乎还残留着他方才靠近时带来的、一丝极淡的皂荚和烟草混合的气息,那是属于霍远铮的味道。
她拉高被子,将自己半张脸埋进去,黑暗中,脸颊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烫。
他刚才指尖的触感,轻柔得近乎虔诚,全然没有了上次喊她滚的冷酷。
不过既然他这么能跑,那她就偏不急了。
她倒要看看,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还能别扭到什么时候。
打定了主意,苏曼卿心里反而安定下来,重新闭上了眼睛。这一回,她睡得格外踏实。
……
第二天中午,食堂人声鼎沸。
战士们打了饭,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边吃边聊,气氛热烈。
苏曼卿今天没带饭,而是跟着工程组的一块来食堂。
打好饭后,她目光在食堂里逡巡了一圈,很快就在一个靠墙的角落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霍远铮独自一人坐在一张长桌边,正埋头吃饭。
他坐得笔直,即使是在喧闹的食堂里,即使只是安静地吃着饭,周身也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气场,让他周围形成了一片无形的真空地带,其他战士都很自觉地不去打扰他。
苏曼卿唇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对刘盛康说了声“我找个地方坐”,便端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