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太子三案断于人心(2 / 5)

“心为本,法为器。

若无器而托志,则天下终为空语。”

讲席之中,辩而不争,问而不讽,越三日,朝中文官皆侧目。

王府书房内,黄祁呈上新录文册:“王爷,太子近设‘问本讲席’,群士咸往,士林沸然。”

“有人称其‘师天下’,有人讥其‘欺祖典’,但终归,不敢轻议。”

朱瀚阅罢,只笑道:“他如今,不止会立规、定法,还懂得——引天下人之问,化为己之道。”

黄祁叹息:“可这一步走得太高,难免激起异声。”

朱瀚眸光深沉:“那是他该扛的。”

文渊阁中,晨钟方响,朱元璋却未即刻赴朝,而是独自坐于榻后沉思,手中把玩着一枚黑玉印章。

“皇弟。”

他低声自语,目光投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色,“你扶朱标走到这一步,是他之福,更是朕的福。”

一旁内侍恭谨而立,忽听朱元璋低声吩咐:“去,召朱瀚入阁。”

未及一炷香,朱瀚已身着常服抵达文渊阁。

他步履稳健,气度自若,入阁后并未即刻行礼,而是直视朱元璋,微微一笑:“皇兄,一早便唤我,是又有风起了?”

朱元璋望着他良久,才淡淡道:“你如今愈不像朕的皇弟了。”

朱瀚挑眉:“那像什么?”

朱元璋将那枚黑玉印抛至案前,缓声道:“像是一个能独自立朝的人。”

朱瀚不语,只静静将印章接过,摩挲片刻,方道:“这东西,我不要。”

“我不是为了立朝而来,是为了让另一个人能顺利坐上龙椅。”

朱元璋目光微凝,沉声问道:“你可知,朕为此,已压下多少旧臣的非议?你越扶朱标,他越强,便越会显你势重。

你不怕,朕会生疑?”

朱瀚一笑,回道:“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我若一朝私欲动心,朱标的位,便坐不稳。”

“我既为东宫撑伞,便断不许阴影落下。”

朱元璋默然。

窗外,风起叶飞。

良久,他才道:“你走得正。”

“但你知道,走得太正,往往走不远。”

朱瀚回道:“我不走远。

我只走够。”

“我替朱标挡雨,不是要护他一世无忧,而是等他能自己撑伞的那天。”

“那一日,您自然会知道,我该退。”

朱元璋望着他,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疲色,随即轻笑:

“朱瀚,朕做梦都没想到,你才是朕最放心的人。”

“你不是皇帝命,却有皇帝胆。”

而此时,建德堂内,朱标却陷入了难得的沉思。

顾清萍坐于他身侧,手中翻阅新录之“问本纪略”

,时而停笔批注。

“你在想什么?”

她放下笔,温声问道。

“想‘无为’。”

朱标望向庭中落叶,“父皇曾说,帝王应当‘有所不为’,而不是‘万事皆亲’。”

“可我如今每日都在设讲、纳议、问政……真是太子该行之道?”

顾清萍沉思片刻:“您是在担心,过犹不及?”

朱标点头:“朝中已有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