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向太子通报?”
朱瀚思忖片刻:“不可。此事他若知,只会添忧心。太子如今刚刚掌兵,若过早陷入宫中暗涌,必失节奏。”
“那王爷……”
朱瀚抬手,眼中寒光乍现:“我来。”
次日,夜色未沉,王府一辆青辇悄然驶入皇城西廊,内中坐着一身玄衣的王爷。
无人知晓他将何往,亦无人敢问。
直至辇车于养心殿偏厅停下,朱瀚径直步入,门未启灯,朱元璋早已坐于榻后,焚香对书,闻声未动。
“瀚弟。”朱元璋淡淡道,“夜访,何事?”
朱瀚站在香烟氤氲之间,声音不卑不亢:“皇兄,瀚弟今夜,只问一人——林奉章。”
朱元璋不语。
朱瀚缓缓进前两步:“他乃司礼旧人,又与朱阙私交深厚。
近日调走内侍三人,调入两个身份不明之人。更有三次入东序,不报不言。”
“皇兄想做什么?”
朱元璋仍不语,抬眼缓缓望来,目光如刀锋划破夜雾。
“你怕了?”
朱瀚却坦然相迎:“我怕你误判。”
“误判?”朱元璋冷笑,“你真觉得,太子已稳到可以自持?他若真有主心,何惧朕的探子?他若真能治国,何惧内宫耳目?瀚弟——你是不是护得太过了?”
朱瀚站在夜光之下,忽而轻声道:“皇兄还记得当年你初入应天的时候吗?你也是在帐下设人盯左右,可太祖开国,不是靠猜疑立起来的。”
“你是说朕疑人?”
“我说你不必再疑。”朱瀚沉声道,“太子如今非昔日黄口,他已能断事、定营、遣将。他已学会分辨人心、掩锋藏刃。他已经走到了你能看见的位置了。”
“所以你来,是要替他说话?”
朱瀚忽而低笑:“不是替他说话,是替你自己留一条路。若你再不放手,等太子羽翼丰满时,这天下只会觉得——你舍不得这副江山。”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