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东城金楼巷,一处雅致庭院中,一群少年正在执棋对弈。
为首者,正是朱齐安。
他神情温和,目光沉稳,手中棋子点落,却带着一种深思后的冷静。
“沈昊之言,如疾风猛浪,虽势猛,却不稳。”他说,“待潮头褪去,终会显出底牌。”
一名随侍问:“殿下之意,是让他自行暴露?”
“不是。”朱齐安轻轻一笑,“是让人——故意将他推得更高。”
“更高?”
“越高,越显离地。届时,无需我动手,便有百官质问,为何一布衣,竟能决天下事。”
“若他应对得住呢?”
朱齐安淡淡道:“那太子会先疑心。”
语罢,他缓缓起身,负手而行:“我不动兵,不动言,不动权……但我要让这宫里所有人,慢慢地,都觉得——沈昊,是太子的利刃,也是他最大的漏洞。”
“而那时,我,只需温言一出。”
暮色将沉,朱瀚倚窗眺望,一只手指无意识地叩击案几。
忽而,他开口唤道:“去,叫孙仲衍来一趟。”
片刻后,那位沉默的猛将踏入屋内,神情肃然。
朱瀚看着他,淡淡问:“孙将军,你与沈昊,一文一武,皆为太子所倚。你可知,天下最不容两人者,便是皇位之下的两股强力?”
孙仲衍躬身:“卑职明白。”
朱瀚点点头,似笑非笑道:“那你打算何时与他分高下?”
孙仲衍沉默片刻,竟答:“不分。”
“哦?”朱瀚挑眉。
“他为太子之剑,我为太子之盾。剑斩敌,盾挡箭,互不为敌。”
朱瀚端起酒杯,望着他,忽然举杯而笑:“你比他,清醒得多。”
他手中那只载着密报的纸鸽已被轻轻拆开,纸卷揉皱,被他随手投进灯下香炉,火光一闪而过,仿佛未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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