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讨论(1 / 6)

江奔宇家的的堂屋,倒是把这股湿冷挡在了外头。

砖墙被炭火烘得暖融融的,木梁上还挂着除夕贴的红灯笼,纸角被穿堂风掀得轻轻晃,映得满屋子人影也跟着动。

堂屋中央摆着张缺了角的八仙桌,桌面上撒着炒得喷香的葵花籽、裹着玻璃糖纸的水果糖,还有一碗没吃完的糯米年糕,沾着暗红的红糖浆,是今早江奔宇媳妇蒸的。

桌下烧着个铁皮炭火盆,炭块烧得通红,偶尔“噼啪”

爆一声火星,把满屋子的年味——腊肉的咸香、米酒的醇气、还有人身上带着的烟火气——都烘得更浓了些。

众人落座时,木椅在泥地上蹭出“吱呀”

的响。

张子豪是最先开口的,他穿着件洗得白的的确良褂子外套,袖口卷到肘弯,露出结实的小臂,刚坐下就往四下扫了圈,没见着熟面孔,便扯着嗓子问:“老大,龙哥是路上被绊住了?那虎哥呢?昨儿不是说好了今个儿一早就来?”

江奔宇坐在主位,手里捏着支揉皱了的树叶,正低头划火柴。

火柴头“嗤”

地燃起来,橙红色的火苗映亮他棱角分明的脸——眉眼间总带着股沉劲儿。

他把树叶点燃扔进烤火的碳火堆里,烟圈慢悠悠飘向屋顶,才开口:“虎哥昨儿夜里就捎了信,说他村里王大爷家的牛棚漏了,正月初三得帮着拾掇,不然开春牛没处养。

龙哥是去镇上给咱买酒了,说要喝两盅暖身子,估摸着也快到了。”

他说着,把零食盒往桌上推了推,“来,都来点,地瓜干,垫垫肚子先。”

众人纷纷伸手去拿,张子强——张子豪的堂哥,性子比他稳些,穿了件灰布棉袄外套,手指冻得红,捏着地瓜干凑到炭火盆边烤了烤,烤热了,软了才吃上。

林强军坐在张子豪旁边,解放鞋上还沾着泥点,裤脚卷着,露出脚踝上的冻疮——他昨儿刚去河西仓库附近打探消息,来回骑了二十多里地。

他吸了口烟,烟蒂烧得明灭,才开口接话:“虎哥那人就是实诚,村里的事比自家的还上心。

前儿我去他们村,见着他帮着队里清点粮仓,连饭都没顾上吃。”

张子豪没心思聊这些家常,身子往前探了探,手肘撑在桌上,声音压得低了些:“老大,今儿屋里没外人,我就不绕弯子了。

河西那把火,您也知道,年二十九夜里烧的,我派了俩兄弟去盯了两天,到现在还没摸清到底烧了多少东西。

别的人不知道,但那是刀疤刘的秘密仓库是他在县里的重点仓,里头啥都有,我估摸着损失绝对小不了。”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林强军:“具体的还得问强军,他昨儿去跟看守现场的人套了话,那老叔子嘴紧,就漏了句‘烧得厉害’,别的啥也不肯说。”

林强军点点头,把烟蒂按在炭火盆里,火星子“滋”

地灭了:“是这么回事。

那老看守姓赵,跟手底下有个兄弟的爹是老相识,我昨儿让那兄弟提了两斤红糖去看他,他才肯松口。

说火是半夜着的,听上面汇报说刀疤刘的废弃纺织厂地下仓库,先是仓库西头的布堆着了,风一吹就窜得快,等众人赶来,里头的大米、面都烧了没咯。

不过具体数儿,他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