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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过去，风把他的棉袄吹得鼓鼓囊囊，像只张开翅膀的大鸟。

&0t;你怀着孕呢，这风刮得人站不稳，万一绊着怎么办？&0t;他伸手帮秦嫣凤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指尖触到她的皮肤，冰凉一片，&0t;快站回那边去，许姐，麻烦你多照看她些，这丫头总爱逞强。

&0t;

秦嫣凤抿着嘴笑，睫毛上沾了点细碎的霜花：&0t;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又不是纸糊的。

&0t;话虽这么说，还是顺从地往许琪身边靠了靠。

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五个脑袋从草垛后探出来，是秦嫣凤的五个弟弟——阿金、阿水、阿木、阿火、阿土，最大的阿金十三岁，最小的阿土才六岁，一个个穿着不合身的棉袄，鼻尖冻得通红，像五只偷瞅动静的小兽。

&0t;姐夫！

我们来帮忙！

&0t;阿金嗓门最亮，喊完还吸了吸溜到嘴边的鼻涕。

&0t;对！

我们有力气！

&0t;阿水晃了晃细瘦的胳膊，棉袄袖子太长，手都快看不见了。

江奔宇被他们逗笑了，风把他的笑声吹得有些散。

&0t;行啊，你们几个小家伙，&0t;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分派任务，&0t;阿金、阿水、阿木，你们仨力气大点，跟在板车后面推，记住了，要一起使劲，别乱晃。

&0t;

三个半大小子立刻挺直了腰，使劲点头，阿金还特意把棉袄拉链拉到顶，像是要证明自己长大了。

江奔宇又看向躲在秦嫣凤身后的两个小姑娘，那是覃龙的妹妹覃静和覃丹，八九岁的样子，梳着羊角辫，辫子梢被风吹得乱晃。

&0t;阿静、阿丹，你们俩有更重要的活儿。

&0t;他从一个干净的竹筐底下摸出两个铁皮手电筒，递过去，&0t;拿着这个照路，特别是你哥拉车的时候，得把他脚底下的路照得明明白白，别让石头绊倒了，知道吗？&0t;

覃静赶紧接过手电筒，啪地按亮，一道光柱直直射向夜空，被风搅得微微颤。

&0t;放心吧，宇叔！

&0t;她把另一个手电筒塞给妹妹，&0t;我照着我哥，保准摔不了！

&0t;

覃丹也跟着点头，小手紧紧攥着电筒，指节都白了。

何虎已经把板车的竹筐用绳子绑紧了，覃龙弯腰把连个粗木杠架提到手上，一根大麻绳子套到肩上，麻绳在他棉袄上勒出深深的印子。

&0t;都准备好了？&0t;他喊了一声，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哑。

&0t;好了！

&0t;众人应道，孩子们的声音又脆又亮。

江奔宇站在板车右侧，双手搭在车帮上，&0t;一、二、三，走！

&0t;

随着他的号子，板车&0t;吱呀&0t;一声被推动了起来，轮子碾过干固成片成片的泥土，出&0t;咯吱咯吱&0t;的声响。

覃龙在前头弓着腰，双手控制着板车，像老牛拉犁一样，一步一挪地往前拉，麻绳压得他肩膀微微下沉，后脑勺的汗珠刚冒出来就被风吹成了白汽。

江奔宇和何虎在两侧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