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我也不让您老难做。
不过……”
他话锋一转,指向板车角落里随意捆着的三四只色彩斑斓但同样死气沉沉的野鸡,“您车上这些‘搭头’,能不能送我几只?带回去也好给家人尝个鲜,山里野味难得嘛!
这点小意思,想来老同志能做得了主吧?”
老摊主的目光落在那些野鸡身上,神情明显松动了许多。
野鸡,确实不比鹿金贵。
他在心里快盘算了一下:这几只野鸡,按黑市行情,顶多几块一只,送出去两三只,也不过几十块钱,对上千的大买卖影响微乎其微。
况且对方似乎也打算在总价上妥协了……他脸上笑容复又绽开,带着一丝“看你年轻,也算会做人”
的了然,爽快应道:“呃……行!
行!
山里的野东西,不值个啥!
同志您想要几只就自己挑吧!
这玩意儿我们回去路上还能再套!”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暗忖:“好小子,看着面嫩,算计可不含糊。
讨价还价半点不肯吃亏,要几只鸡,多半是想省下这点钱,给自己留个零花买酒喝喽……”
江奔宇立刻顺着这台阶下:“多谢老同志体谅!”
他没有挑拣,示意老汉随意。
同时,他利落地从肩上挎着的那个洗得白的军绿色帆布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
他解开缠绕的细麻绳,手指沾了下唾沫,当着一众人的面,熟练地捻开一叠崭新、挺括的百元大钞。
在树叶筛下的光斑里,那蓝色的票面格外醒目。
“唰、唰、唰……”
他干净利落地数出整整十八张,递到老摊主手中:“老同志,钱您点好。
九百斤算,一千八百块。
十八张,对得上。”
老汉粗糙的手指接过钱,脸上笑开了花:“没错!
没错!
同志痛快!”
他作势要放进怀里。
江奔宇并未就此罢手,他自然地向前凑近一步,身体微倾,几乎贴着老汉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晚风吹过林梢的耳语,仅有对方可闻:“老同志,还有个小事请您帮衬。
这买卖若是有人问起价钱,劳烦您就……说两千块成交的。
就一句话的事儿,您记一下?”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老汉的脸,里面却含着你懂的意思在里面。
老汉微显浑浊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捏着钞票的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
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做这生意的人,哪个身上没点“门道”
?开票?找公家报销?或者……他不敢深想,但那两千的数字本身,已经暗示了一个合理的“操作空间”
。
这小伙子,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做这样的大买卖!
“哦!
哦……懂!
懂懂懂!”
老汉连连点头,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迅转为一种“心照不宣”
的认同,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同道中人”
的热情,“放心吧同志!
我这张老嘴保证牢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