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安朝堂为权谋争吵不休之时,戎州前线的军事行动,正按照高仁厚的谋划,有条不紊而又冷酷地进行着。
先展开行动的是杨崇本。
他率领本部凤翔军以及部分整编后的陵荣州兵,如同梳头一般,开始仔细清扫戎州北部被南诏军放弃或仅留有少量守军的据点。
这些据点往往只是一些险要的山寨、废弃的烽燧或者小型的戍堡。
留守的南诏兵多则百余,少则数十,本就士气低落,见唐军大举压境,往往稍作抵抗便一哄而散,或干脆望风而逃。
杨崇本用兵稳健,并不冒进。
每收复一处,便立刻张贴安民告示,招揽流散在山野间的百姓,分少量口粮,将其编入民夫队伍,协助转运物资或修补道路。
同时,他派出小股部队,肃清周边地区的南诏游骑和溃兵,确保后勤路线的安全。
行动虽然缓慢,却扎实地巩固着唐军的后方,一步步将南诏军的活动空间向南挤压。
与此同时,陈二牛率领的三千精骑,在熟悉当地地形的戎州溃兵引导下,如同幽灵般活跃在僰道城周边广袤的区域。
他们化整为零,以百人队为单位,凭借着出色的机动性和对地形的逐渐熟悉,开始执行高仁厚的“骚扰”
与“锁喉”
战术。
一日正午,僰道城以西三十里的一处丘陵谷地。
一支五十人的南诏探马队,正小心翼翼地沿着干涸的河床向北摸索,他们是王毗双派出的眼睛,试图摸清唐军主力的确切位置和动向。
为的罗苴佐名叫黑齿,此时正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两侧寂静的山林。
连日来,派出去的探马损失惨重,让他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突然,侧翼的山坡上响起一声尖锐的唿哨!
“咻咻咻——!”
数十支利箭如同毒蛇般从树林中激射而出!
毫无防备的南诏探马瞬间被射倒一片,人仰马翻!
“有埋伏!
快退!”
黑齿大惊失色,拔转马头就想后撤。
但为时已晚。
两侧山坡上猛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百余唐军骑兵如同猛虎下山,挥舞着横刀长矛,冲杀下来,瞬间将混乱的南诏探马队截成数段!
战斗毫无悬念。
唐军以有心算无心,人数占优,装备精良。
南诏探马仓促应战,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
黑齿挥舞弯刀,砍翻了一名冲到他面前的唐军骑兵,却被另一名名为孙疤脸的唐军队正从侧面一矛刺中肋部,惨叫着栽下马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这支南诏探马队便被全歼,无一人逃脱。
唐军士兵迅打扫战场,收缴级、武器和马匹,然后如同来时一样,迅消失在群山之中。
数日后,靠近泸州边境的一处偏僻村落外。
一支由两百余名南诏蛮兵押运的“运粮队”
正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他们冒险渡江劫掠,却只在一个几乎空无一人的小村子里搜刮到了寥寥几袋霉的谷物和几只瘦骨嶙峋的鸡,还差点与当地土人生冲突。
带队的幕览(小府副将)名为爨豹,他的心情恶劣,骂骂咧咧地催促着手下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