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倚与高仁厚率领的主力部队,正沿着官道向戎州疾进。
队伍虽然军容严整,但连日急行军,士兵脸上已难掩疲惫。
中军大帐内,李倚刚刚接见了来自僰道城的第二批求援信使。
信使带来了文武坚亲笔书写的、描述第二日守城惨烈、情势危急、请求援的信件。
“大王!
僰道危如累卵!
文防御使率军血战,伤亡惨重,城防物资将尽!
若援军不至,恐……恐撑不过明日啊!”
信使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和长途奔波的沙哑。
李倚看着手中那字迹潦草、措辞急迫的求援信,眉头紧锁。
他虽然对文武坚的能力和忠诚度有所保留,但信中所描述的惨烈战况不似作伪。
南诏东路军攻势之凶猛,还是出了他最初的预料。
“仁厚,你怎么看?”
李倚将信递给一旁的高仁厚。
高仁厚仔细看完,沉吟道:“大王,信使所言,恐怕并非夸大。
南诏军战力不容小觑,尤其擅长山地攻坚。
文武坚虽有些勇力,但毕竟兵力、城防皆处劣势。
僰道若失,戎州门户洞开,整个东南局势将急转直下。”
李倚站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心中的焦虑感越来越强。
他原本预计僰道至少能坚守五到七日,为他调动兵力、整合资源赢得时间。
但现在看来,时间比他想象的更紧迫。
“不能再按部就班了。”
李依停下脚步,决然道,“传令下去,抛弃所有非必要的重型辎重,只携带十日干粮和随身军械,全军轻装,加快行军度!
务必在十日以内赶到戎州境内!”
高仁厚赞同道:“此策可行!
只是,抛弃辎重,后续补给……”
“立刻再派快马!”
李倚打断他,语加快,“命令我们即将经过的陵州、荣州刺史,让他们就地筹集粮草,在我军路过时提供补给!
同时,严令他们,接到命令后,即刻集结本州所有可用兵马,不必等我们,先行开赴荣州与戎州边境待命!
告诉他们,若是贻误军机,导致戎州局势不可收拾,本王绝不轻饶!”
李倚此刻展现出了身为上位者的果决。
他深知兵贵神,必须抢在南诏军彻底消化僰道、继续北犯之前,将主力部队投送到战场,稳住阵脚。
陵、荣二州的兵马虽然战力不及凤翔军,但至少能起到牵制和预警的作用。
“另外,”
李倚补充道,“加派斥候,扩大侦查范围,不仅要探明南诏主力动向,也要密切关注王建在黎州方向的战况,以及……留意是否有从僰道方向逃来的溃兵和难民,设法获取更准确的消息。”
“末将遵命!”
高仁厚抱拳领命,立刻出帐安排。
很快,庞大的行军队伍开始了调整。
一辆辆装载着帐篷、大型攻城器械、多余粮草的辎重车被推到路边,由少量辅兵看守,缓慢前行。
主力部队则卸下不必要的负重,只带着武器和干粮,行进度明显提升,如同脱去重负的猎豹,朝着硝烟弥漫的南方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