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箭矢软绵绵地落在南诏军的盾牌上,或是射空了。
很快,南诏的罗苴子冒着箭雨冲到了城墙下,一架架云梯“哐当”
一声架上了城头。
罗苴子们口衔利刃,如同猿猴般向上攀爬。
“滚木!
礌石!
给我砸!”
文武坚眼睛赤红,亲自抱起一块巨大的石头,对着一个即将攀上城头的罗苴子狠狠砸了下去。
“轰!”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凄厉的惨叫,那名罗苴子连同云梯上方的几人一起被砸落下去。
守军们也被激了血性,纷纷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礌石推下城墙。
沉重的木头和石头沿着云梯滚落,将攀爬的罗苴子砸得血肉模糊,筋断骨折。
滚烫的金汁从城头倾泻而下,被淋到的罗苴子出非人的惨嚎,皮肉瞬间溃烂,从云梯上跌落。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城上城下,箭矢横飞,滚石如雨,惨叫不绝。
南诏军悍不畏死,前仆后继。
守军则凭借城墙优势和文武坚的督战,拼死抵抗。
多处城墙都出现了险情。
一队蛮兵在一名凶悍酋长的带领下,竟然顶着守军的反击,成功登上一段城墙,挥舞着弯刀狼牙棒,与守军展开了惨烈的肉搏。
“跟我上!”
文武坚见状,大吼一声,挥舞着阔刃长剑就冲了过去。
他剑法狠辣,势大力沉,每一剑劈出都带着呼啸的风声,瞬间便将两名蛮兵连人带武器劈翻在地。
亲兵们紧随其后,与登城的蛮兵绞杀在一起。
刀剑碰撞声、怒吼声、濒死哀嚎声此起彼伏,鲜血瞬间染红了这段城墙。
文武坚如同疯虎,身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他“文大剑”
的绰号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剑光过处,残肢断臂横飞,硬生生将登城的蛮兵压了回去。
然而,南诏军的攻势如同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攻城槌在盾牌的掩护下,开始猛烈撞击城门,出“咚!
咚!”
的闷响,每一声都敲在守军的心头。
城门的木质结构在巨力撞击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
“顶住城门!
用巨石堵死!”
文武坚分派兵力,死守城门洞。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又从午后杀到夕阳西下。
城墙上下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城墙缝隙流淌,将墙根的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
守军的箭矢消耗巨大,滚木礌石也所剩无几,士兵们疲惫不堪,许多人带着伤仍在坚持。
夕阳如血,映照着残破的城垣和遍地狼藉的战场。
王毗双看着依旧巍然耸立、旗帜虽残却未倒的僰道城,眉头微皱。
守军的顽强出了他的预期。
他深知,再继续强攻,即使能破城,己方伤亡也必然极大。
“鸣金收兵。”
他沉声下令。
今日试探已毕,守军底细大致摸清,需要重新调整部署。
清脆的锣声在南诏军中响起,如同退潮一般,攻城的蛮兵们如释重负,潮水般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