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月的最后一天,杜让能的房间里,他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身影,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当他准备穿上朝服去上朝时,这种不安愈强烈,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生。
他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沉思片刻。
正在为他穿戴衣裳的夫人郑氏,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她看着杜让能那惆怅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于是柔声问道:“大郎,你今日怎么了?怎的有些心神不宁?难不成朝中又出什么大事了?”
杜让能缓缓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朝中暂且风平浪静,并无大事生。”
他心里清楚,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朝堂之下隐藏着巨大的暗流,稍有不慎,就可能引一场足以颠覆大唐社稷的风暴。
圣上的身体状况日益衰弱,每况愈下,能否撑过下个月都难以预料。
而更令人担忧的是,圣上至今尚未确定继承人,这无疑给皇位之争埋下了伏笔。
一旦圣上驾崩,各方势力势必会展开激烈的角逐,届时,朝堂之上恐怕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郑氏听了杜让能的话,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她想了想,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于是试探地问道:“既然朝中并无大事生,大郎你为何还如此愁眉不展呢?难道是因为云知与睦王的亲事?”
原本还在为国事忧心忡忡的杜让能,在听到夫人的话语后,脸上的忧虑之色瞬间被一抹苦笑所取代。
他心里很清楚,睦王与自家女儿云知的婚事已然是木已成舟,无论他怎样反对都无济于事。
不过睦王在如此敏感的时刻选择离开京城,或许这确实是一个明智之举。
杜让能对此看得很透彻,如今的朝廷,其命令一旦出了长安城便如同废纸一般,根本无人理会。
即便当上了这皇帝,恐怕也会处处受到掣肘,难以施展拳脚。
相比之下,去地方上或许还能有一线转机。
只是杜让能心中仍有一丝担忧,他不知道睦王是否真的有能力战胜凤翔的李茂贞。
“云知已经长大成人,有她自己的主见,而且睦王也是人中龙凤,云知跟着他,我自然不必过多担忧。”
杜让能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回答道。
郑氏听了丈夫的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接着,她轻轻地为杜让能穿戴好衣裳,然后柔声问道:“那大郎你究竟是为何事而苦恼呢?”
杜让能缓缓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具体原因,只是心中总有一种预感,觉得今天似乎会有什么事情生。”
郑氏见状,连忙关切地安慰道:“也许是你最近操劳过度,精神有些疲惫,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等你下朝回来后,我会立刻安排人给你熬一碗安神汤,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杜让能感激地看了郑氏一眼,点了点头,然后与她辞别,登上车驾,朝着宫城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生。
当车驾行至皇城门前的大道时,杜让能的车驾还与另外三位宰相的车驾相遇了。
几人彼此相视一笑,互相寒暄了几句,便准备一同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