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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过后的滇池城,夯土城墙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
五丈高的城垛上,守军点燃了松脂火把,火光将“益州郡“三个篆书阴文照得忽明忽暗。
四座角楼悬着青铜警钟,夜风掠过时,钟舌上的铭文“镇蛮“二字便会与铜壁相撞,发出低沉的嗡鸣。
郡守府前的十二连枝铜灯彻夜不熄,灯奴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添加一次南海鲛油。
府墙外新贴的告示上,朱砂写的“戌时三刻净街“字样正在剥落,下方还粘着半张没撕干净的缉拿蛮谍檄文。
更夫裹着羊皮袄穿行在蛛网般的里巷,手中梆子敲出带着永昌口音的通传:“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滇池夜波。
湖面漂浮着二十艘艨艟战船,这是益州郡新组建的“平蛮水师“。
船头特制的“镇水铜龙“双目镶嵌夜明珠,青光穿透迷雾。
费诗看着司天监派来的老博士,正颤抖着记录天象。
北斗杓柄指向西南(主兵灾)。
翼宿星光泛红(应验“南夷犯境“)。
滇池水面反常映出两个月亮(实为乌戈部在对面山岭点燃的巨型烽火)。
一切的映照都和所有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对山哥俩好。
费诗深吸了一口气,将书写着天象的纸张放在面前的案牍上。
“来人,将此消息送给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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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一座巨大的府宅周围此时一片寂静。
就连周围居住的百姓都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当中被迁徙到了城中各处。
偶尔白天有经过这处府宅的百姓在听到府宅内发出恐怖的兽吼声之后也会脚步匆忙的离开丝毫不敢靠近。
府宅的前院内。
一头头体型庞大的黑色巨狼老老实实的趴在院内。
如果不仔细去看,还以为是堆在地上的枯草。
可当那双幽蓝的眼睛睁开的时候,这里就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已经在滇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