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上的冰霜被体温化开,指尖濡湿,铜舌在斗篷里闷闷一撞,发出极细的“叮”。
三人同时屏息,风卷过雪面,把那一丝声响吞进了夜色。
“过。”
谢知安先翻过绳,落地时不沾半点雪。
霍思言紧随,尉迟翊压后。三人落入坡下的松林。
树影横斜,雪枝压得很低,像一柄柄按在地上的刀。
“从峡口出去是死路。”
尉迟翊低声道。
“不走峡口。”
霍思言抬手,指向林后那条被冰封的暗溪。
“顺溪去北坳,北坳有旧石棚,白日运冰的人会走。”
“白日有行迹,夜里就有路。”
谢知安点头。
他们踩着树根最高的一脊,避开雪下的空洞。
走出一段,后方的号角声由乱变整,营地已经反应过来,火把像星火一样在山坡上跳,逐渐聚成一匹火龙。
“他们分两队。”
谢知安侧耳。
“一队封林,一队堵峡。”
“还会有一队下溪。”
霍思言收紧斗篷。
“我们不能沿溪直走,要断一次。”
“断哪?”
尉迟翊问。
“断在他们最不愿意走的地方。”
她转身看向一片陡峭的雪檐。
“爬过去,翻坠雪线。”
“坠雪会掩去脚印。”
谢知安明白她的意思。
“也可能把我们一起掩了。”
尉迟翊握紧了拳。
“你怕不怕。”
霍思言问。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