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与此同时,太医院正厅。
沈芝披着夜行披风,立于月下石阶,目光落在前方一架小小车辇上。
车内,是被押来的周治安。
他双手捆缚,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惧色,反而嘴角轻挑,似笑非笑。
“沈姑娘,可曾听过一句话?”
沈芝没看他:“你若能开口活着出去,再说这些不迟。”
周治安却低声咕哝:“魂术所植,非力可拔,非毒可解,你既动了它,就收不回了。”
“你在等人来救你?”
“我是等你信不过霍思言。”
沈芝终于侧眸。
周治安咧嘴一笑:“你我皆知,她走得越高,摔得越狠。你真愿陪她玩这场死局?”
沈芝缓步走近,脚步极轻,却带着压迫。
“谢知安未必保得住你,霍思言更不会手软。”
“你不过是个祭品,还妄想挑拨?”
周治安冷笑道:“那你又算什么?宫中早就知道,你在旧年之乱后,死里逃生,如今附在霍思言身边……不过是等时机。”
“可你等来的,却是她步步高升,你呢?依旧是个影子。”
沈芝没再说话。
只伸手,将周治安口中的铜哨强行拔出,随手掷入香火炉中。
“你真以为她不知道你是诱饵?”
“她就是要看,看谁来救你。”
周治安眼底一颤。
夜深,御街之西,一道影子自屋檐飞掠而下,脚步极轻,落入太医院后院小径。
身上穿的,正是东溟内使的官袍。
他并未察觉,不远处树后,一人正冷眼观望。
霍思言目光平静,看着那人沿着既定路线潜入太医院。
“来了。”
她轻声开口,身边的魏临顿时低语:“两侧暗哨布好,院中魂网已张,随时可收。”
霍思言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