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思言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曼图抬头,目光透过烛光直落在她眼底:
“你若真想查清谢贺之死,就别太早把我杀了。”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霍思言沉默半晌,转身离去。
走出狱门之时,魏临立在廊下,面色冷峻。
“此人不能留。”
“敌使入狱,已是极限,若廷上追究,只怕皇上都要承压。”
霍思言道:“皇上不会,他比你想得更沉得住气。”
魏临蹙眉:“那你信曼图?”
“他说他知道谢贺死因,我不信,但我信……”
霍思言抬头望向黑夜之上,看见天际一点赤星微现,寒风自东南方起。
“这只是个开始。”
“敌国的刀,还没亮出来,曼图,只是鞘。”
魏临低声:“那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动下一刀?”
霍思言冷笑一声:“等敌人自以为稳了。”
“那时候,我再收第二个。”
与此同时,宫城偏东,某处无人院落中,一道黑影伏在楼顶。
他望着天际血星,指尖抚着匕首的纹路,低声道:“她居然真擒了曼图。”
另一人道:“要不要动手?”
他冷冷道:“不急。”
“曼图落网,反是我们脱身的机会。”
“霍思言接下来的注意力,会放在金雀之后那场局。”
“而我们,正好可借此再送一封信。”
三日之后,金雀楼照常开宴。
但今夜,与前日那场“敌使赴宴”不同,楼前未挂金盏宫灯,只燃白烛,台阶左右张灯列席,却不见乐伎迎宾,也无鼓瑟鸣瑶。
宫中传旨,今夜之宴为“肃宴”,旨在抚军安民,犒赏忠将。
可宫人们都知,这场宴,来者各怀心事,席未开,杀气已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