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门口支起来,本班头要给柳树县的百姓放舍饭!”
话音一落,亲卫们顿时兴奋起来,一溜烟出去就在各屋子里翻腾了起来。
还真没费多大功夫,还没开火的县衙伙房,就有杜儒轩上任时带来的四口大锅。
不大一会,四口大锅被支了起来。
何秀儿亲自抡着一把大勺,站在一口大锅前指挥着。
“去,把车上的好米,先给卸几袋下来。”
陈七斤也没闲着,当即让亲卫们把车上的米给卸了下来。
这粥锅里的水还没开,就有从粮行那边赶过来的老百姓,在粥锅前排起了队。
刘三蛋背着双手,站在衙门口的台阶上,目光一扫稀稀拉拉的百姓,提高了声调说道:“父老乡亲们放心,粥饭够分,还得烦劳各位,趁着粥饭还没煮好,去给街坊邻居们说一声,就说朝廷有赈济粮下来了,吃完舍饭,再去仁和粮行排队领粮。”
这一通喊话,排队的人群就欢呼起来。
刘三蛋伸出双手,凌空向下压了压,等人群稍加安静,又道:“施舍的粥饭,每人三碗,分发粮食是要按人丁算口数,诸位吃完粥饭,如实报上家里人口……”
话音一落,百姓更是欢呼一片。
片刻间,衙门口的百姓,越聚越多,四口大锅前面,队伍已经排了上百步。不但回到家中的百姓都出来等粥饭,四面空堂堂的城门里,也陆续有流民相互搀扶着赶向城里。
“衙门施粥了……”
“大家快去县衙门口,官家放舍饭了……”
“老天爷开眼了,我们饿不死了……”
更多的人,从各条街区纷纷赶向衙门口。
打发走了闹事的一些百姓后,一头雾水的徐丰秋关闭了店门,带着两名伙计也赶向县衙。
他想亲眼看看他招募的衙役们,是如何摆出官府的威风收拾这些刁民的。
到了衙门口,徐丰秋差点被气得当场吐血,一张得意洋洋的脸,霎时就绿了。
此时被支在衙门口台阶下的四口大锅里,粘稠的米粥咕嘟嘟冒着泡,散发着新米特有的香气。
四行排得长长的队伍中,饥肠辘辘的百姓们,正伸长了脖子吞咽着口水,就等挥着大勺的“衙役”给他们放舍饭了。
“咳咳!后边排队去,挤什么挤?”
陈七斤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冲着徐丰秋就是一通吼叫。
“好好看看,是我!”
陈七斤差点被气蒙了头,压低声音说道:“你糊涂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哦!”
陈七斤一镇,歪着脑袋端详半天,大嘴一咧,道:“有些面熟,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
狗东西!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要不是心里发怵,徐丰秋差点一个巴掌甩过去。
这才一夜的功夫,姓陈的这狗东西就翻脸不认人了?
要知道,这份衙役的差事,还是他给许的呢!
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徐丰秋又把视线投向忙碌着的衙役们,企图找到刘三蛋的身影来。
此时的刘三蛋,正挥舞着双手,向纷纷涌向锅边的百姓们喊道:“都别挤,大家都有份,慢慢吃,别让烫着啦……”
四把大勺,上下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