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转身回了粮行。
此时,外逃出去的幸存者们,陆陆续续赶回了柳树县城内,各自回了城内早已被洗劫一空的家。
但也有些门户,彻底成了没人的绝户,只剩一处空落落的宅院。
家中没有一粒粮食的人们,还不死心地潜入别人家,翻箱倒柜企图寻找出一口能吃的食物来。
有些人食物是没找到,可把被人家的其他物件,一个劲地往自己家里搬,有些人干脆搬了无主的物件儿,直接摆大街上卖。
回到城中的人们,只求一口活命的粮,对那些物件儿却是视而不见。
但是有些人家,当初被鞑子兵放火,烧成了一片废墟,只能寻找一处无人的院落栖身。
柳树县城,缺的就是一口赖以活命的粮食。
有些人是历尽千辛万苦,回到城中的家里后,却没有熬过一夜的饥寒,最终倒在地上没有再爬起来。
有了一线生机的柳树县,又被一层死亡的阴云笼罩着。
只有那些藏有一些金银的人,熬不住饥饿的折磨,忍痛从仁和粮行换一点满是沙子和老鼠屎的陈米,拿回家给活着的人续命。
一直到了掌灯时分,陈七斤带着十辆满载陈米的马车,回到了三十里铺的驿站。
一进入驿站的大栅门,陈七斤扯着嗓子嚷嚷道:“让开点道,柳树县县衙陈副班头,给三十里铺驿站送官粮来了。”
谁不认识陈七斤这货?
望着十辆满载着米袋的马车,边军们不知道这陈七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这样一路吆喝,一路咋呼着,陈七斤带着十辆马车,一直到了驿站的仓房门口。
“快去找驿丞老爷,就说县衙送官粮来了。”
陈七斤嗓门不小,冲着一名驿站的杂役就嚷嚷。
县衙的副班头?
而且是来送官粮?
刚喂了一圈马的大小官员,腰酸背痛地刚进入一间屋子歇着,就被外面的嚷嚷声吵得是一头雾水。
“混账!”
听到陈七斤的嚷嚷,又隔着窗户看到赶着马车衙役打扮的人后,杜儒轩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快,别让这混蛋再嚷嚷了!”
杜儒轩急忙把目光投向驿丞,急道:“赶快去把米卸了,及时打发他们回去,边军还没走呢,再别弄出其他事来。”
这些衙役的出现,把驿丞牛汝成,也是吓了个半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杜儒轩在屋子里一跺脚,气得又骂道:“徐丰秋这个混账东西,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些新招募的狗东西们不看管着些,居然还派了活,真是该死!”
就在柳树县的大小官员们,在屋子里慌成一团的时候,叶十三站在窗户跟前却笑了。
“这场戏,好看!”
转过身后,叶十三目光看向袁彪他们,沉声道:“看来,这几个玩意儿,还真找到了柳树县的缝子,陈七斤都当上副班头了。”
“是啊!”
马成猫着腰,从窗户纸的破洞向外看着,嘴里也说道:“看来柳树县这个缝子还不小,官府的差事都让他们干上了。”
“嘿嘿!”
吴六子更是笑得一脸的褶子,眯起一双小眼睛说道:“王爷,这下,我们想走都走不了啦!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