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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可真实在,到后晌还没醒。
陈七斤带着亲卫,寸步不离地守在军帐外面,即就是边军的营地里面,陈七斤依然恪守职责不肯轻移半步。
半天时间过去,依旧没有新的讯息传来。
直到傍晚时分,叶十三悠然醒来。
“几时了?”
一揉眼睛,叶十三就向何秀儿问时辰。
“回王爷话!”
何秀儿向外一探头,道:“申时已过,但酉时未到,您若是还觉乏困,再睡一些时段也可,要是饿了,小的这就给您去热饭?”
叶十三伸了个懒腰,掀开身上裹着的熊皮大麾,一翻身就坐了起来。
“禀王爷!”
就在此时,陈七斤躬身进来,向叶十三禀道:“河东来人了,是镇北王的人。”
镇北王的人?
为何不是朝廷兵部派来的人?
皇帝既然准许边军入关,此时最应该和他取得联系的,更应该是兵部的人。
“哦!”
叶十三心头一凛,扬手道:“带进来。”
话音刚落,两名亲卫从左右跟着一名青年男子进入军帐。
男子身穿棉衣常服,而不是甲胄,下身的棉裤,已经被水湿了个透,站在叶十三面湿裤腿还往下滴水。
“镇北王麾下副尉马啸,参见一字并肩王。”
马啸单腿跪地,拱手低头,向叶十三行了个大礼。
望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马啸,叶十三扬手道:“起来吧!”
“末将谢过王爷!”
马啸起身,立在一旁候着。
待马啸起来的时候,叶十三一瞥地上的水渍,转头向何秀儿说道:“拿火盆过来,把饭食也端过来一些。”
叶十三语气和蔼,丝毫没有边军统帅或者是一字并肩王的架子。
“坐吧!”
军帐没有椅子,叶十三一指旁边的一块羊毛毡垫,示意马啸坐着。
“王爷,末将还是站着的好!”
马啸一脸拘谨,垂头站在一旁,目光看着自己湿漉漉的靴子不肯坐下。
“泅水而来?”
叶十三一瞥马啸,然后向军帐外面说道:“带马副尉换上干燥裤子和靴子。”
边军打扫战场的战利品里面,就有没被血迹浸泡过的鞑子衣裤和靴子。
那些被战马踩死的鞑子,有部分人的衣裤是没被沾上血渍,扔掉可惜,收集边军用来御寒。
不大时候,陈七斤不但给马啸换了棉裤和靴子,也给马啸带着的两名随从,也更换了干燥的棉裤和牛皮靴子。
待马啸再次回到军帐,这才盘腿在羊毛毡垫上坐了下来。
此时,何秀儿端着食盘进来,另一名亲卫,一把一只燃烧得正旺的火盆,放在军帐内的地上。
“没木炭了?”
叶十三耸耸鼻子,眉头一皱说道:“这马粪燃起来骚臭无比,让客人如何进食?”
此言一出,马啸赶忙又站立起来,拱手急道:“王爷不必如此,说实话,这烤马粪火,只是味儿比牛粪火冲了些,但末将倍感亲切,仿佛又回到了边城的日子。”
“你在边军待过?”
叶十三再次把目光,投向马啸脸上,又是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