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石头”,指尖不经意地拂过其表面,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冰凉气息渗入指尖,勉强安抚了一下体内撕裂般的痛楚。他不动声色地将玉佩塞进破烂衣襟的深处,贴身藏好。旁人只当是垃圾,唯有他知道,这是冰魄神珠最后一点收敛气息的伪装!
“还不快滚去干活!磨蹭什么!”獐头鼠目的守卫李四又是一鞭子虚抽过来,带起的劲风刮得秦长生脸颊生疼。
他被粗暴地推搡着,走向那巨大、黝黑、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矿洞。洞口像巨兽贪婪的咽喉,吞噬着一个个蹒跚佝偻的身影。洞内光线昏暗,只有岩壁上零星镶嵌的、散发着惨白微光的劣质萤石提供照明。空气浑浊不堪,混合着浓重的土腥味、汗臭味、血腥味,还有一种矿石特有的、令人窒息的金属腥气。
叮!当!哐啷!
刺耳的敲击声在幽深的矿道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一个个形容枯槁、眼神麻木的矿工,如同行尸走肉般挥舞着沉重的矿镐,在坚逾精钢的黑色岩壁上艰难地开凿。每一次挥镐,都伴随着肌肉的颤抖和粗重的喘息。有人力竭倒下,立刻就有监工如狼似虎地扑上去,鞭子雨点般落下,直到那人挣扎着爬起,或者彻底变成一具被拖走的冰冷尸体。
秦长生被塞了一把沉甸甸、布满锈迹的矿镐。镐柄粗糙,磨得他刚结痂的手掌又渗出鲜血。他学着旁边人的样子,对准岩壁上一条隐约的墨色纹路,狠狠砸下!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巨大的反震力顺着镐柄传来,震得他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双臂酸麻欲折,眼前金星乱冒。体内的伤势被这一下彻底引动,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让他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废物!连块墨铁都敲不下来,留你何用!”一个巡逻至此的监工见状,狞笑着扬起鞭子。
鞭影如毒蛇噬来!
秦长生瞳孔骤缩,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做出一个极其微小的侧滑,动作幅度小到几乎无法察觉。啪!鞭梢擦着他的破烂衣襟掠过,狠狠抽在旁边的岩壁上,留下一道浅痕。
“嗯?”监工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新来的“废物”竟能躲开一点。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旁边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深刻皱纹和污垢的老矿工连忙佝偻着腰跑过来,挡在秦长生身前,对着监工点头哈腰,“新来的不懂规矩,力气还没缓过来,小人这就教他!这就教他!保证误不了工!”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将一块指甲盖大小、品质稍好的墨铁碎块塞进监工手里。
监工掂量了一下碎铁,哼了一声,收起鞭子:“老黄头,算你识相!看好这废物,今天交不上数,连你一起喂‘噬金鼠’!”说完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黄头松了口气,这才转过身,看向秦长生,浑浊的老眼里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无奈和深藏的警惕:“小兄弟,新来的?别硬撑,更别想着躲鞭子。在这里,骨头硬死得快。省点力气,看准岩层纹理薄弱处下手,顺着这条‘墨线’挖……”他低声指点着,手指在岩壁上划过一条蜿蜒的深色纹路。
秦长生剧烈喘息着,压下翻腾的气血,看着老黄头枯槁的面容和手臂上深可见骨、被某种东西啃噬过的旧伤疤,沙哑开口:“多谢老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飞升……不是该入接引仙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