偻、眼神空洞的身影。
洞内光线昏暗至极,只有岩壁上零星镶嵌的、散着惨白微光的劣质萤石提供着微弱照明,勉强勾勒出矿道狰狞的轮廓。
空气浑浊不堪,混合着浓重的土腥味、刺鼻的汗臭味、铁锈般的血腥味,还有一种矿石特有的、令人窒息作呕的金属腥气,形成一种令人绝望的污浊氛围。
叮!
当!
哐啷!
哐!
刺耳的、仿佛永不停歇的敲击声在幽深曲折的矿道里疯狂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一个个形容枯槁、眼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的矿工,机械地挥舞着沉重的矿镐,在坚逾精钢的黑色岩壁上艰难地开凿。
每一次挥镐,都伴随着肌肉的剧烈颤抖和拉风箱般粗重的喘息。
有人力竭倒下,监工立刻如嗅到血腥的鬣狗般扑上去,乌黑的鞭子带着破空声雨点般落下,皮开肉绽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嚎交织,直到那人挣扎着爬起,或者彻底变成一具被无情拖走的冰冷尸体,在粗糙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暗红的拖痕。
林琰被粗暴地塞了一把沉甸甸、布满锈迹和暗红污渍的矿镐。
镐柄粗糙,磨得他刚结痂的手掌瞬间又渗出鲜血,火辣辣的疼。
他学着旁边一个几乎只剩骨架的矿工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尽管吸进去的只是污浊),对准岩壁上一条隐约可见的、颜色更深的墨色纹路,调动起全身残存的气力,狠狠砸下!
铛——!
!
!
震耳欲聋的金铁爆鸣声骤然炸响!
一股恐怖的反震巨力顺着冰冷的镐柄狂暴传来!
噗!
林琰喉头一甜,再也压制不住,一口暗红的淤血猛地喷在黢黑的岩壁上,触目惊心。
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顺着镐柄流淌。
双臂酸麻欲折,仿佛失去了知觉。
体内的伤势被这全力一击彻底引爆,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钢刀在经脉中疯狂搅动,剧痛如滔天巨浪般席卷全身,让他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几乎一头栽倒。
“废物!
连块墨铁都敲不下来,留你何用!
浪费矿场的粮食!”
一个巡逻至此、满脸戾气的监工见状,狞笑着扬起手中同样带着倒刺的鞭子,乌黑的鞭影划破昏暗的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直抽林琰的后心!
这一下若是抽实,以林琰此刻的状态,不死也要重伤!
鞭影如毒蛇噬来!
快如闪电!
生死一线!
林琰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越常人的战斗本能和对死亡的极致感知在绝境下爆!
他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以一个极其微小、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极限地向侧面滑开半步!
啪——!
鞭梢带着凌厉的劲风,擦着他破烂的衣襟掠过,狠狠抽在他刚才位置旁边的坚硬岩壁上,碎石飞溅,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鞭痕!
“嗯?”
那监工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他这一鞭又快又狠,对付这些被浊气压制的“坠仙者”
向来无往不利,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新人,竟能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