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回头。
战马飞驰,火海已在身后。
他仿佛回到了洛城的夜里,踩着云羊双手搭成的梯子翻过院墙,跟着一群密谍被刘家人追得亡命奔逃。
从此成了江湖里的不归客。
陈迹策马飞驰,手里还牵着另一匹马的缰绳,廖忠被绳索牢牢捆在马背上不省人事。
陆氏伏在马背上,风时不时掀动她帷帽的黑纱,露出横贯在鼻梁上的伤疤。
陈迹回头打量身后,见没有解烦卫追来,忍不住对陆氏说道:“抱歉,拖累您一起被追杀了。”
陆氏头也不转的回应道:“无妨,好几年没被人追杀过了,还有些新奇。”
陈迹沉默片刻:“为何帮我?”
他已经将长鲸的线索给了这位凭姨,彼此也才结识一天而已,对方本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对方没有。
陆氏斜睨他一眼:“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陈迹不自觉的笑了笑。
江湖。
这两个字好像天生就很浪漫,可以用它来解释许多突如其来的爱,遮掩许多无缘无故的恨。
陈迹好奇问道:“凭姨,什么是江湖?”
陆氏似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若无其事问道:“方才那位是密谍司十二生肖皎兔?”
陈迹策马飞驰间,回答道:“是她。”
“屋顶另一人应是云羊,这两人向来形影不离,”陆氏皱眉问道:“你为何与阉党扯上干系?”
陈迹陷入回忆。
是啊,自己为什么和阉党扯上关系了呢?
他笑着回答:“为了活着。”
陆氏微微一怔,她看着陈迹身前浑身是血,几乎要将灰色的衣衫染成黑色。
她沉默片刻:“与阉党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从无念山里出来的人,从无良善之辈。尤其是十二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