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23日,也就是公司注册的第二天。甲方是空白的,只盖了一个模糊的公章,乙方是陈志远。协议内容很简单:甲方投资二十万元,占远建科技 40%股份,陈志远需在三个月内完成大哥大改装技术的升级。但在协议的最后一页,有一条手写的补充条款:“若技术未达标,乙方以个人全部资产赔偿。”字迹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下的,签名处“陈志远”三个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笔尖的墨水洇开,像是一滴未干的血。
林默放大公章的图案,试图辨认上面的文字,但图案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到“深圳”“实业”等零星的字眼。他调用图像修复算法,一遍又一遍地处理,但公章上的字迹像是被刻意涂抹过,始终无法清晰呈现。“为什么是陈志远单独签署?”他喃喃自语,“父亲为什么没有签字?”更奇怪的是,从这份协议之后,档案库里就再也没有陈志远的任何记录——社保停缴、户籍迁出、银行账户注销,仿佛这个人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他切换到税务系统,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1987年 11月,远建科技的账户上突然汇入了一笔二百万元的款项,备注是“意外事故赔偿金”。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算了算,1987年的二百万元,相当于普通工人二十年的工资,可以在深圳买十套一百平米的房子。什么样的意外事故,能赔偿这么多钱?他查看这笔钱的流向,发现半个月后,这笔钱被转到了林建国的个人账户,随后又分成了几笔,分别汇往了不同的地方,最后一笔汇到了一家名为“安华电子”的公司,而这家公司在 1988年初就注销了。
林默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雨夜的画面——那是他在养老院第一次接入父亲记忆时看到的场景:狭窄的小巷里,雨水顺着墙根流淌,发出哗哗的声音;父亲和陈志远扭打在一起,两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湿透,脸上沾着泥和血;巷口的路灯闪烁着,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时他以为那只是父亲的噩梦,但现在看来,那或许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再试一次。”他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神经接驳器。那是一个银色的头环,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电极,连接着一根纤细的光纤线。他把头发捋到脑后,将头环戴在头上,电极贴在太阳穴和后颈的皮肤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调整好仪器参数,将记忆接入的时间锁定在 1987年 10月 23日之后,然后按下了启动键。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林默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猛地拽进了一个黑暗的漩涡。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实验室的冷光、服务器的嗡鸣、全息屏的蓝光,都渐渐消失在黑暗中。接着,眼前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世界。
他看到了雨夜的街道,雨水打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巷口的路灯坏了一盏,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