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枪影如织,铖风似雷,两个身影在残月下以近乎残影的速度交错、碰撞,将吴宫千年的沉寂彻底击碎在这场酣畅淋漓的对决之中。
残月下的吴宫废墟里,兵器碰撞的脆响早已连成一片,火星在断壁间飞窜,如同破碎的星子。
关山岳握着长柄大礼铖的手臂已泛起酸麻,刘醒非的枪法快得像一阵风,黄金大枪的枪影几乎无孔不入,逼得他连换气都要分神提防。
久战不下的焦躁在心底翻涌,他猛地一声低喝,周身气势陡然暴涨。
“狗贼,尝尝这招!”
关山岳双臂青筋暴起,长柄大礼铖在他手中骤然加速,铖刃划破空气的锐啸变得愈发刺耳。
他先是旋身横扫,铖刃带着一道清冷的弧线掠出,月光下竟真如新月初生,锋芒直指刘醒非腰侧——正是“新月斩”!
这一击看似轻捷,实则藏着千钧之力,铖刃过处连碎石都被震得飞溅。
刘醒非瞳孔微缩,黄金大枪陡然沉身,枪杆如灵蛇缠上铖柄,却不硬接其势,只借着触碰的瞬间判断力道重心。
“击其一点以及其余!”
他低喝一声,枪尖骤然变向,避开铖刃锋芒的同时,精准点向礼铖最薄弱的柄刃衔接处。
这一枪看似轻巧,却像一根针要刺破紧绷的弓弦,逼得关山岳不得不旋腕变招。
“半月斩!”
关山岳不退反进,礼铖弧度陡然拉大,铖刃带着呼啸的劲风画过半个圆圈,将刘醒非周身三尺都罩入攻击范围。
这一击比新月斩重了数倍,铖风扫得地面瓦砾翻滚,仿佛要将人连带着脚下的废墟一同劈开。
“来得好!”
刘醒非足尖在瓦砾上一点,身形如陀螺般旋起,黄金大枪在他手中转出一团金芒。
“击其一点波及其余!”
枪尖不再执着于单点,而是借着旋转之势生出层层枪浪,看似分散的枪影实则都指向礼铖的重心,每一道枪劲都如涟漪般层层传递,硬生生在半月形的攻击圈中撕开一道缝隙。
“铛——铛——铛!”
枪铖在瞬息间连撞三记,两人都被震得后退半步,脚下的碎石被踩得粉碎。
关山岳眼中血丝隐现,显然已动了真怒,他双手紧握礼铖,将全身力气灌注其上,兵器在他身前缓缓转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沉,铖刃带起的气流竟卷起地上的尘土,在月光下形成一道旋转的灰影。
“圆月斩!”
随着他一声暴喝,那道旋转的灰影骤然炸开,长柄大礼铖化作一轮完整的寒月,带着崩山裂石的威势横扫而出。
这一击已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铖刃周围的空气都似被撕裂,连夜风都被搅得倒卷而回。
刘醒非深吸一口气,黄金大枪的枪杆在他手中微微弯曲,却蓄满了惊人的弹力。
他望着那道遮天蔽日的铖影,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炽烈的战意。
“击其一点及至其余!”
他一声长啸,枪尖不再追求技巧,而是将所有内劲凝聚于一点,枪身绷成笔直的一线,如离弦之箭般迎着圆月斩刺去!
枪尖与铖刃在半空轰然相撞。
没有想象中的巨响,反而陷入一瞬间的死寂。
黄金大枪的枪尖精准地顶在礼